出了防空洞,乘著夜色,一路向南進發!
黑胖子和周雙全兩人一路罵罵咧咧:“好你個光頭和尚,老子吃過的鹽,比你吃過的糧食還多,老子走過的獨木橋比你走過的路還多,什麼事還讓你教?”
“老子之所以不去,是有老子的道理,你丫的還沒狗活的年紀大,就來教訓我?”
周雙全道:“我肏你姥姥的親閨女,你狗日的想丟下阮大勇和張市民他們當逃兵,老子沒一槍打你一個腦漿滿地就夠仁慈的了,你要是老子手下的兵,早一槍讓你重新回爐另造!”
阮大勇說:“夠了!你們兩個吵夠了沒有,還有完沒完了!不管剛才在戰場上是誰的錯,以後絕不能再犯,這次是去解救張司令,誰他媽給我臨陣脫逃,我第一個不會饒他!”
“大家都聽好了,誰要是沒有得到命令之前後退,拿槍群射!”
雇傭兵們默不作聲,三人一排,排成一個長隊快速向前方前進。
一路無話,徒步到了一個城市。此時天空已經微暗,已經到了黎明前的黑暗。
阮大勇說:“這一路上我們沒有碰見任何一支黃臉老怪軍,他們可能已經進入前方的琅東市,因為那裏是季千裏的老窩。
咱們人多,太過顯眼,我和小劉還有張市民幾人前去打探一下消息,其他人散開,暫時躲進林子裏原地休息。”
城裏燈火漸漸熄滅,天已經亮了。這裏已經到了季千裏的地盤了,我們沒敢帶長槍,隻貼身裝一把手槍和短刃。
剛剛經曆一場戰鬥,城裏戒備森嚴,城門口拉起了警戒。
門前橫著擋車木樁,五六個兵痞子吸著洋煙,懶散的看著過往的人群。
我們心裏有鬼看也不敢看人們一眼,夾在人群裏想混進城。一個大沿帽看到周雙全頭剃的鋥亮,手裏香煙一甩,從凳子上起來,對著我們喊道:
“那和尚,別走!看你剃個光頭,就不像好人!給我過來接受檢查!”
我心想,壞了,要想那麼從容的進城不是容易的事了。早知道讓周雙全找個帽子戴戴。
他這麼一喊,立即引起了另外幾個兵痞子的注意。停下了盤問別人,慢慢向我們走來。
看來今天還沒進城就要有一陣好鬥了。悄悄的摸向腰間的緬刀。
那個兵痞子斜睨著眼來到周雙全麵前,說道:“小子,打哪兒來,到哪兒去!”
周雙全說:“從山北來,到山南去。”
兵痞子說:“打山南來的,我問你,為何你不去左城,不去右城,偏偏獨獨來我琅東城?”
周雙全說:“左城沒有我要的,右城沒有要我的,獨獨琅東城裏也有我要的,也有要我的。”
兵痞子說:“何為我要的,何為要我的?”
周雙全:“...”
兵痞子說:“快說,何為我要的,何為要我的。別給我留懸念!”
徐教授走前一步笑道:“這位小哥...”
周雙全仰天長歎,眼淚似乎隨時就要下來,語氣裏帶著三分低沉說道:“實不相瞞,打小沒娘,這件事說來話長。要想仔細了解,咱還要打我三歲那年說起。
那天的早上天氣幹冷幹冷的,我一睜眼,喝了一口涼水,拉了一泡屎,然後做了一件轟動世界的大事...”
兵痞子說:“快說,快說,做麼什麼大事?”
周雙全說:“想知道吧,想知道先讓我們進城,等回來辦完事情我一定告訴你。”
兵痞子說:“你他娘的說個半截話,還讓不讓人睡覺!不過很像我,咱們兩人挺對脾氣,兄弟,要是不介意的話,收下我這位哥哥!”
周雙全說:“好哥們!中午回來一定給你一個交代!”
兵痞子說:“開城門,老子就喜歡這麼痛快的人!別忘了回來給我揭開謎底啊,各位好走啊!”
兵痞子目送我們進了城門,想不到一場即將要開始的打鬥竟被周雙全兵不血刃的擺平了。
進了城,他們幾人直把周雙全誇成一朵花,走起路來也是飄飄然,真不知自己是老幾了。
琅東城不大,也不小,早上的街上人流並不太多。走過一個茶館被裏麵傳來的說話聲給吸引住了:
但見說話的四十七八歲,一人一襲長衫,幹淨利索。手拿一折扇,身前一長條桌,桌上擺著一手拿式紫砂水嘴壺,一副驚堂木,那人字正腔圓,吐吞清晰,正在講評書!
想不到在異國他鄉也能見到我們獨一無二的特色文化,讓人看了暖心。話說這裏雖非我邦,但所有裝飾文字全與漢人無異,受我邦文化的熏陶早已根深蒂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