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眼皮浮腫,但聽聲音已知是誰,還是不敢相信,動作緩慢的用一隻胳膊支撐身體,看了很久。
阮大勇身子癱跪倒在門前,雙手扶住小腿粗的木樁哽咽道:“司令!您受苦了!”
牢房裏隻有張司令一人,左右看了看再無他人,我非常擔心阿依古麗,我著急的問到:“張司令,阿依古麗她們怎麼不在這?”
身前的一個牢房內傳來嚶嚶的哭泣,我聽的心頭一震,這聲音太熟悉。我大叫一聲:“阿依古麗!”
兩步搶了過去。
一雙手從木栓縫裏伸出,我一把抓住,看到阿依古麗神情憔悴,俏容因為害怕變得不自然。眼睛裏噙滿淚水,我把他的手抓得緊緊的。
我心疼的看著她,不知阿依古麗被他們抓來跟著受了多少苦難,我小聲的說道:“阿依古麗,從此以後我再也不會讓你離開我身邊,不會再讓你受任何傷害,除非我張市民死了!”
看到我們來到,裏麵的女眷們哭的更凶了。
張司令語氣微弱的道:“大勇,你怎麼在這,難道,難道你也被季千裏抓了,我們已經完了?”
阮大勇道:“張司令,我們沒完,我是來救你的!”
牢頭和兩個獄警一聽這話,嚇了一跳,牢頭喝道:“你胡說什麼,趕緊給我出去!”拿手去趕周雙全。
阮大勇呼的站起,一拳把牢頭放倒在地說:“我不能再讓他們受苦了,現在就殺出去!”
兩個獄警看到情況不妙,要拔槍匣裏的手槍,被周雙全抓住頭發,臉對臉的兩人迎麵一撞軟倒在地。
兵痞子手抓著頭發自擊額頭道:“哎呦喂,大兄弟,你這不是害我嗎!”
周雙全說:“好兄弟,這次把你逼上梁山,說不得你隻有跟著我們幹革命了!”
阮大勇連忙從牢頭身上摸出鑰匙,牢門打開的一刹那,阿依古麗從裏麵衝出,不顧一切的抱住了我,伏在我的肩頭放聲抽泣。哭得肩膀聳動。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見了最親的人,所有眼淚化作話語訴苦。
我被她突然的熊抱弄得不知所措,抱她不是,摟她更不是,一時雙手不知在哪兒擱了。隻好雙手輕輕拍了拍她的後背 ,平複一下她的心情。
周雙全燈塔一樣站在門口,蘭那突然不會動了,兩人隔門而望,蘭那委屈的淚水在眼眶裏打轉,兩人愣著一秒,兩秒,三秒...
忽被一位中年婦女打斷:“蘭那,還愣著幹嘛,還不快走!”
蘭那突然就收了目光,人有些扭怩,低著頭慢慢出了牢門。
阿依古麗慢慢鬆開抱著我的雙手,回過頭來,看到她臉上猶自掛著晶瑩的淚珠,用手幫她輕輕的撫下。那梨花帶雨的臉龐讓人產生無限愛憐。
周雙全對我吼道:“小子,還有時間摟摟抱抱,什麼事等出去了再說!”
阿依古麗被周雙全說的不好意思起來,趕緊鬆開了手,背對著擦幹了眼淚。
一路上,那些犯人看到我們逃出,急紅了眼,紛紛嚷道:“把我們也放了,把我們也放了吧!”
我們不加理會,很快到了出了鐵門。強烈的燈光照得我們一時睜不開眼。外麵獄警看到有人逃獄,慌忙朝我們跑來。
阮大勇對天一槍,響徹天空。
忽然頭頂槍聲四起,圍牆高台上巡警發出慘叫紛紛掉下。獄警們不知哪來的槍聲,嚇得縮做一團,四處張望 ,無暇顧及我們,自己保命要緊。
忽警報聲在頭頂響起,“嗚~嗚~”聲傳向遠方。
阮大勇說:“咱們快出去,不然等他們的部隊到了,再也出不去了。”
我們向大門外衝去。此時鐵門已經關閉,門衛室早已空無一人。阮大勇對著鐵鎖連開幾槍,打得鐵鎖迸起火花,輕輕一扭鎖開了。
我們大開鐵門,一行人出了監獄。
遠處“嗡嗡”聲響,幾輛裝甲車駛來,高射燈照來,刺得眼睛發痛。還未看清來往車輛,一排排重機槍子彈打來,全部打進鐵門上,留下幾個彈孔。
我們隻好退回監獄。那些獄警早已死傷遍地,逃得無影無蹤。放風的犯人像是熱煎下的螞蟻,四處亂竄,沒命的向一個個鐵門裏擠去。
兩輛裝甲車堵住了門口,車頂是兩挺重機槍又衝上來許多步兵,把裝甲車當做掩體,對著我們掃射。
裝甲車防彈鋼材製成,普通手槍根本不能傷它分毫。我們一槍槍的打過去,證明我們還有還手之力,裝甲車下方的步兵又打他不住,隻能眼睜睜的看著挨打的份。
裝甲車後方響起槍聲,山上的雇傭兵下來了,和他們對打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