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已近中午,窗外的陽光透過窗戶斜射到曲斐的臉上。在風的旋律之下,窗戶咿咿呀呀的搖擺著,晃動起光的斑影……
窗戶連接著兩片不同的時空。
漸漸從回憶之中醒來,剩下的、縈繞於曲恒心中的唯有兩年前光影之下曲斐那充滿鼓勵的眼神。
然而,曲恒卻始終沉默著。
“兩年了,每一次……每一次老爹都是匆匆忙忙回來,又匆匆忙忙離去。”
“兩年了,為什麼總是引不入寒性玄氣入體?!”
“老天爺,你難道是在耍我玩嗎?!”
曲恒的內心在咆哮,怒斥天地。
此時此刻,曲恒的臉漲的通紅,仿佛喝醉了酒一般,全身顫抖。
許久之後,曲恒的怨怒才漸漸消失……
此時,已經入夜。夜空中點點星光斑斕至極,在無垠的星空裏,仿若一個又一個靈動的小生命不斷地眨眼睛。
躺在床上,曲恒雙手墊在腦後,呆呆地看著天花板。上麵什麼都沒有,空蕩蕩的,僅僅一片白板。
他從胸前的口袋中掏出來一塊古樸的牌子。牌子前麵刻畫著一幅畫,背麵則有一個“恒”字,不過這種字在寒冰城裏並不常用。
微微觸摸牌子表麵,仿佛有股熱流如小蛇般在其中流動。熱流穿過牌子,透過手心,給人以微微的暖意。
每當拿著牌子輕輕撫摸,感受其中暖流的時候,曲恒總能得到些許慰藉。
他早已知道,這塊牌子是他的生父或者生母留給他的(當然這僅僅是曲斐的猜測)。按照曲恒的想法,他的親生父母留他在這寒冷的地方,必定是有著難言的苦衷。至少,他不相信也不願相信他是因為父母的絕情而拋棄他的。
“父親、母親,你們在哪?”曲恒單手緊緊捏著牌子,即使捏到自己的手變得蒼白甚至發紫也不管不顧,低聲自語:“牌子啊牌子,你能幫幫我嗎?”
曲恒歎了歎口氣,旋即又自嘲地笑了笑,暗道,我這是怎麼了,竟然對起牌子說了話。
不知不覺,躺著床上的曲恒就感到一絲困乏,輕輕入睡了。
曲恒不知道的是,就在他入睡之後不久,被他捏在手中、放在胸前的牌子泛起淡淡的紅光,形成一層層的光膜,圍住曲恒的全身,隨即便沒入曲恒的體內。
這些沒入曲恒體內的紅光凝結在一起,組成一根根靈活的線條。線條彙聚一堂,構成一幅神秘而繁複的圖案,如同蜘蛛結網一般。
這些彙成規律的圖案的線條,視曲恒的血肉如無物,直接將其穿透。
而就在神秘線條穿透曲恒的血肉之時,它則散發出陣陣的光輝,強行攝取了曲恒血肉之中的力量。
最後,線條來到曲恒潔白且堅硬如鐵的骨頭表麵,一個閃爍,便沒入曲恒的骨頭之中,緩緩沉寂下去。
這一切的一切,並沒有驚動其他任何人,就連處於事件中心的曲恒,也未能發覺他身上的變化。
夜依舊如此平靜而祥和,唯有幾點蟲聲鳴鳴。
……
第二天,天蒙蒙亮,一微弱的充滿生命力的陽光透過窗戶洋洋灑灑地灑落在曲恒所處的小房間裏。
曲恒迷迷糊糊地醒來,用手揉了揉睡意依存的眼睛,隨後自然地張開雙手,伸了一個懶腰。
忽然,他瞪大了眼睛,暗暗震驚,怎麼會……
為了驗證自己的想法,他還誇張地起身,用鼻子朝空氣周圍用力四處嗅了嗅。
果然……,在驗證自己的想法之後,曲恒暗道。
不過,他此時也沒有時間進一步的驗證,隻好留下這個問題,待他回來之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