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大鵬雙手攥著萬淩的手腕，雙腳離地，一陣幹咳，發不出一點聲音。
“萬淩不要！”晚秋大叫：
“你誤會了！”
“萬淩，求你不要傷害大鵬。”小蘭也從身後扯住萬淩的另一隻手臂。
“晚秋姐！你們……”萬淩單手提著萬大鵬，轉頭怒瞪晚秋，滿臉的不可置信，腦子裏一片混亂。
“萬淩，我們什麼都沒有！”晚秋急切道。
萬淩眼神遊動，上下打量晚秋姐的樣子，尤其是她淩亂的頭發和單薄的衣衫，讓他無法完全相信她的話。
如果萬大鵬沒有做出對不起他和林凝霜的事，他也許會真心地祝福兩人，然而如今……
“萬……淩……”
正想著，隻聽萬大鵬艱難的開口，萬淩回頭凝視，一甩手，將他丟在院落中，冷眼望去。
“哢哢。”萬大鵬雙手捂著脖子幹咳了好一陣，大喘了幾口氣：
“萬淩，對不起……我也是被……”
“如果你隻是要說這些的話，就不必了。”萬淩冷聲打斷。
萬大鵬沉默片刻，輕聲道：
“我對晚秋姐是真心的……”
“放屁！”萬淩放聲怒喝：
“如果不是因為我和凝霜命大，現在連骨頭都不剩了！你還有臉說對晚秋姐是真心的！你的心在哪裏！”
“我……”
“你要是真有心，你會出賣凝霜？會出賣我？”
“可是……”
“你就從來沒想過要和凝霜商量？和安妮老師、副院長商量？受到威脅，你就隻知道背叛和傷害嗎？”
“我不想……”
“你不想給我和他們帶來麻煩？還是你怕副院長沒能力從萬寒那裏將你母親要回來？”
“……”
“呼。”萬淩深深地吸入一口氣，再緩緩掏空，淡淡地道：
“不論你的原因是什麼，背叛了就是背叛了，出賣了就是出賣了。帶著你母親，走吧。”
萬大鵬沒有立即起身，順勢雙膝跪地，雙手按在身前，一腦袋紮了下去：
“萬淩，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萬淩……”小蘭也跪在萬大鵬身旁，目光楚楚可憐：
“大鵬也是被逼無奈，你就原諒……”
“母親！不要再說了！我做的事情天理不容。其他幾個兄弟姐妹也是絕對不會原諒我的。”
萬大鵬說著緩緩起身，抬手扶起母親，再度向萬淩和晚秋深深地鞠躬，帶著滿臉的失落，轉身離去。
萬淩凝目看著兩人遠去的背影，牙齒咬得兩腮高高鼓起，拳頭攥得骨節煞白，他對萬大鵬很失望，可是，這一切雖然萬大鵬本身有著很大的錯誤，但是歸根結底，更大的因素隻有一個。
他正心裏思緒時，隻感覺一雙冰涼且又輕輕顫抖的手繞過他的腋下，緩緩地抱在他的胸前。
“萬淩……我本以為你……”
“晚秋姐。”萬淩雙手按在胸前冰涼的手上，此刻才發現，原來這雙手是那麼的小巧，而此刻卻是冰涼徹骨：
“我的命硬著呢，嘿嘿嘿。”
“嗯。”
萬淩緩緩回身，輕輕地將晚秋姐抱在懷裏，她整個身子都是如此弱小，和小時候比起裏，她的頭已經隻能埋在萬淩的胸口，淚水浸濕了他的黑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