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萌萌起身來到床邊,取來一疊地形圖放到何澤瑞身前的桌上,鄭重道:“大哥,這是長青橋的水道地形圖!”
何澤瑞從她的語氣中就能體會到,此圖的不一般。他之前也僅隻和張萌萌提過一下打算去劫獄救馮程的事。
怎麼自己出去這片刻的功夫,張萌萌就搞到關押馮程的長青橋看守所的水道地形圖了?何澤瑞不由得多看了張萌萌兩眼。
“萌萌,這圖是誰給你的!”何澤瑞拿起圖紙,正色問道。張萌萌如此做,讓他不得不聯想到方才那個黑影了。
“大哥,你先別問這麼多!這圖我拿性命擔保,肯定是真的,而且,有人憑借著它的指引曾經成功過一次,我們先來看看這圖好了,如果運用好了,我覺得成功的希望非常大呢。”張萌萌也同樣鄭重。
對於張萌萌,何澤瑞心裏有太多的疑問,可看她的樣子,若自己追問的話,她一定又不會告訴自己。何澤瑞不置可否笑了笑,將圖紙鋪開來到桌上,與張萌萌一起仔細觀看。
“這是一條KM市的暗河,直通滇池……從滇池入海口進入後,要在暗河裏走十公裏……然後……”何澤瑞仔細觀看,口中默念,以便加深印象。
這都快成為何澤瑞的習慣了,從前在部隊裏,每次看作戰地圖,他也會默念,以便在心中加深印象。
“糾正大哥一下,我們在暗河裏,不能用走的,必須得靠遊!”張萌萌正色道。
遊十公裏!!!
好吧!十公裏就十公裏,可自己受得了,萌萌怎麼受得了?就算她武藝高強,可畢竟她是女孩子,體力如何承受得住?
“大哥,我遊泳不行的,下水後,就半個旱鴨子!頂多能遊十來米遠!”張萌萌滿含歉意的說道。
何澤瑞暗呼天幸!自己憐惜她,不忍讓他遊那麼遠,正打算讓張萌萌不跟著去,可她肯定又要偷偷跟來的。幸好,她不會遊泳。
何澤瑞暗笑,她武藝那麼出眾,人才生的又好,若水性也出色,那豈不是完人一個了?
“恩!”何澤瑞點頭,略過這一小節,兩人繼續看圖。
看了好一會兒,張萌萌指著地圖上長青橋的位置,正色道:“大哥,地圖已經說得很清楚了,長青橋的這個出口,是下水道的窨井。這個窨井是有專人把守,而且是上了鎖的。”張萌萌稍微一頓,接著說道:“所以,你必須得有一個人在這裏接應你,為你打開通道。而且,我們必須得弄清楚長青橋內部的細節,比如,他們的換崗時間,還有路線以及鑰匙。”
對於這些條件,何澤瑞自然心知肚明,可他還是有些驚訝的看了張萌萌一眼,不愧是冰雪聰明的女孩,心思到底是很細膩。
何澤瑞仔細思索起來。
兩人商量到半夜,提出許多方案,反複研究。
“若要留給自己和馮程逃跑的時間,就必須將一切做得天衣無縫,讓一切來無影去無蹤,讓長青橋方麵,無法追蹤自己。”何澤瑞一個人躺倒在床上,腦海中想著計劃,口中輕聲自語著。
“所以必須得晚上從暗河進入。若白天用探訪的借口光明正大的進長青橋的話,太容易暴露自己和馮程的逃離路線了。”
“現如今,能留給自己和馮程的時間已經不多了!白道的人現在一定也反應過來了。說不定,現在都在全城搜捕自己和自己手下的這些兄弟了。”
一切都要盡快!何澤瑞閉上了雙眼,開始進入睡眠。
大戰即將來臨,山雨欲來風滿樓,一股無形的壓力,壓在他身上,他必須得養足了精力。
憑何澤瑞的性子,在逃離開這個城市以前,他會輕易放過一心要置自己於死地的敵人嗎?
到了這山窮水盡之地步,若何澤瑞能放過這些人,那他就不是何澤瑞了。他隻是打算在做這一切之前,先將代他受過的老友先救出來。
這才好放開手腳大幹一場。
夢中,何澤瑞竟然夢到了與馮程上學時候的一場玩鬧。
兩人站在KM最高的山峰之巔,天高雲淡,狂風呼嘯著,兩個尚有些青澀的家夥,任由獵獵狂風卷起自己的衣襟,何澤瑞豪情萬丈對馮程說道:“馮程,若有一天,我能站在這個世界的雲端!你會陪在我身邊嗎?”
“哈哈!澤瑞,如果有一天,你能搞到一片天下!我,馮程,就來幫你管理這天下!”馮程五短身材,可說出的話卻充滿了豪情。
夢境畫麵忽轉化成馮程離開接待室的背影,是那麼的蕭索,那麼的落寞以及傷感。
老友,你覺得我會讓你一個人在這冰冷監獄裏嗎?何澤瑞怒吼著。
這一切,我都要打碎他!打碎!!!!!!!
做著夢的何澤瑞,竟然躺在床上握緊了拳頭。他握得是那麼的用力,以至於,骨節都在嘎嘣作響。那聲音在這黑暗的夜裏,聽來是如此的滲人,就好像千百個怨靈在怒吼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