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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雨過後,被雨打濕的落葉放佛鑲嵌在地上,一陣風吹過,即使穿著裘皮大廠的人也得裹得緊緊的。李青在酒館喝著小酒,正思量著炭火的事,外麵太冷,不想出去,但是晚了天會更冷的,索性喝完這盅酒再買些帶回家吧。想著的時候,聽著外麵一陣敲鑼打鼓的聲音,眾人叫嚷著什麼簇擁向外麵看,而李青坐在二樓上,順著窗戶向下一看,太陽剛剛下山,不肖一刻鍾天就會全黑,這時街道上前麵有提著紅燈樓開路的小廝,眾人簇擁著一個華服畫著濃妝的女人緩緩地向前踱步,像是舉行著什麼儀式吧。不知什麼樂器吹吹打打的聽著總感覺很詭異,鄰桌的客商說應該是選出了新的花魁,然後儀式性的遊行吧。李青自己嘀咕著,下麵的平民有起哄的,有叫好的,好不熱鬧,畢竟花魁也是號稱天下第一的。即使看一眼聊幾句天的銀子,也不是尋常小民百姓能負擔的起的。所以大家都願意在遊行的時候一睹花魁的芳容。
鄰桌的客商喝的有些多了,豪言壯語的對自己的同伴說,我賺了錢,一定也要娶一個花魁,那樣人生就別無所求啦。想想都覺得是很幸福呀!
李青自然不理他,不過李青身後到時有一個溫柔的男聲輕輕地說道:“那商人說的倒是輕巧,不過真娶回家裏恐怕就不是那麼幸福的事情了。”這種場合的人都是自來熟,很容易就聊得很投機。便轉過身來,看到一個五官清秀,麵容圓潤的男子,年輕一看就比李青小十幾歲,看起來也就是二十多歲的學習院學生,不過看服飾更像是學習院的畫師,因為學習院的學生是不會向他穿著這麼隨便的,更像采風做繪本課業的畫師,出入茶樓酒肆為自己的繪本找些構思。即使這樣不修邊幅,也是將來要做官的。李青拱拱手:“不知先生何出此言?”那畫師裝扮的年輕人叫小二再來一壺酒。小二忙著在窗台看花魁,年輕人給了小二一錠銀子,看花魁隻能算臆想,還是攢錢找媳婦才是實在的,收了小費自然勤快,很快就把酒菜端上來了。年輕人拿起酒盅抿了一口。你看看那花魁,雖然妝容很厚,不過應該還能看出些東西吧。李青便探出頭又觀察了一遍,花魁走的很慢,要想看在李青的位置上還是能看個夠的。但是看了半天覺得哪裏不對,但又說不上來。於是據實而告:“此人五官身材都算上等,論相貌在楊柳中也算清秀了,但是確實覺得哪裏不對勁,又說不上來。還請小先生指教。”
那年輕人又抿了一口酒,此人無關格局雖然不大,但是十分合局清秀,身材確實豐腴卻不過肥,瘦也不漏骨,應該算是上等的體相,如果沒有這些,她也當不上這花魁,但是她雖然畫了濃妝,但是臉上的皮膚依然能看出粗糙,眉毛太濃,定是欲望旺盛的人,眼神雖然很黑但總是閃爍不定,看似有神,實則空洞無物。這是莊嚴地動作也掩飾不了的。臉盤看上去算是圓潤,但仔細一看鼻子稍微有點長,帶著臉也有些長,注定孤獨一生的臉,再看嘴唇上唇薄下唇厚則是無情多欲的人,這種人懂得如何勾引男人,利用男人往上爬。所以說這種人不是不聰明,而是太聰明了,商人娶回家則是要破敗家業,雞犬不寧的人,官僚娶回家即使做小妾也會妨害前途,最後落得個身死滅族的下場,女的大不了再回煙花柳巷而已。說罷又抿了一口酒,一盅酒已經空了,於是又拿起酒壺續了一杯,但不急於喝。拿起筷子到起了切得薄薄的牛肉片。李青聽得一番見解,暗中佩服這人年紀輕輕看人便如此刁鑽,一定不是尋常之人,雖然服其高見,但若是一味附和恐叫人小瞧了自己。便道:“花魁也未必非得娶回家的,也有養到外麵做個姘頭的呀。畢竟人都是有****的,這花魁若是明白人,也應該會功成名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