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完?這是什麼意思!”
這個黃發女子果真是炮仗做的,小野不舒服地皺起眉頭。
“李老板,你最好是把你知道的事情和盤托出。我想這裏曾經發生過命案吧?今天這種事情相信你也不想再發生,該贖的罪遲早都會來。”
田小野懇切地看著他,她對這個李老板沒有什麼好感。
“對啊,有什麼事就說清楚。誰曾經沒有做過錯事呢!”老人接過小野的話,也勸說坐在地上的李老板。
李老板猛地拍大腿,一幅豁出去的樣子:“好,我就講給你們聽!這件事情在我心裏整整壓了七年。再這樣下去,我遲早也活不了。”
“七年前,這家‘幸福旅館’的老板原來是景天,一個六十多歲的老人。那時候我隻是一個小跑堂的,因為我勤奮努力再加上善於經營,這家旅館被我打理得很好,他也跟著享福。突然有一天他的頭疼得厲害,醫生說是患上腫瘤癌。景天一生無兒無女,便當即立下遺囑說他死之後將所有財產包括這個旅館都給我繼承。可是後來,他的臉色越來越紅潤。醫生再次診斷,說那腫瘤是良性的。望著他越來越健朗的身體,我一時起了歹心,在他的藥品裏加入激素,不久他就死亡。”
說到這裏,李老板狠狠地時抓自己的頭發,如果不是情形所逼,他真不想提起這件事,這是他這輩子做過得最後悔的事。
聽言,眾人噓唏不已!這是人心?所謂禍兮福所伏,一點也不假。
“然後呢?”
“我就順理成章地以養子的身份為他辦理後事,繼承他的一切財產。也是從那天起,我天天晚上做惡夢。夢到他不甘,向我索命。”
李老板猛然瞪大眼睛,望向外麵漆黑的世界,嚇得那黃發女子從桌子邊跳起來,小野瞪了她一眼。
“一年之後,他的鬼魂來找我!我嚇得從床上滾下來,不停地給他磕頭求他放過我。他大笑,叫我看他的臉,我鬥著膽子去看他的臉。他原來遍布皺紋的臉現在卻變得光嫩無比,哪有什麼皺紋,活像二十多歲的青年!我當時驚得目瞪口呆,眼前的明明是另一個人。然後他對我破口大罵,說我唯一贖罪的方式就是幫助他開辟新的世界。他要在那個世界裏實行公平,沒有出賣,沒有背叛。就是你們今天所見到的那個世界。”
“他有病啊!”黃發女子罵道。
“他在外麵專收那些橫死,怨氣很深的惡靈,然後給它們報仇,讓他們崇拜自己!於是我就成了他的幫凶,把首層、二樓、三樓封起來,供那些惡靈居住。每年的今天,就是景天死的那天,我就照它的吩咐招攬客人入住,然後由它的使者把這些人勾進到它們的世界,供惡鬼分享。”
“天啦!真是變態,這就是他所謂的無背叛世界?”那個一直沒有參與討論的年輕女人說。旁邊的一對年輕情侶相互依偎著,臉上寫滿恐懼。
“李老板,那景天是怎麼變成青年的?”修岩提出小野的疑問,景天肯定是經曆了什麼才會有這種突變吧。
“他告訴我,他死了之後鬼魂就一直在外麵遊蕩。某天,他在興桂村裏偶遇到一棵老槐樹。你們知道,老槐樹最易招鬼,他去的時候已經有許多鬼魂居住在那裏。後來也不知道他用了什麼手段將那些鬼魂全部吞噬掉,這樣它的能力就越變越強。甚至到現在,他已經控製了槐妖的半個靈魂。”
“這樣麼!”小野咬住嘴唇,真不敢相信才死一年的新鬼有這個能力吞噬別的鬼魂。這未免也太強悍了,一般的鬼魂都做不到吧?
“那你為什麼要把老槐樹移植到這裏?”小野問。
“這個也是聽從他的吩咐。可能是槐樹能滋潤鬼魂,還能養出槐樹精靈的原因!”
“那你說跑不掉是什麼意思?”年輕情侶中的那個男人不耐地問。他應該是叫歡吧,聽他女友這樣喚過他的名字。
李老板一動不動地注視窗外,陡然眼睛一瞪,拍手憨笑起來對歡道:“因為……呀”,手指突然往那男子的後方一指,“因為他在……你的身後!”
歡的女友立馬從他懷中跳出來,嚇得大聲尖叫!
窗外除了淅淅瀝瀝的小雨,什麼都沒有。可是田小野和李老板的眼睛始終盯著窗外。隻是前者一臉肅然,後者一臉邪笑。
“怎麼啦?”修岩見小野一幅如臨大敵的樣子。
“修岩,我們不用費力去興桂村找它們了,槐妖和景天都來了。”小野毫不猶豫地劃破手指,用血將驅魔劍催成兩尺來長,絢爛的紅火刺痛修岩的眼睛,這上麵可是沾有小野的血,其它人見她小小年紀就有這個心智,不由地對她豎起大拇指。
小野把劍遞給修岩,道:“拿它握中手中,不管它是多麼厲害的鬼都動不了你!”
“那你怎麼辦?”修岩接過驅魔劍,擔心地說。
“我有靈鞭,別擔心!”小野微微一笑,仿佛他們隻是在玩一場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