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吧!戀愛的人就像月上梢頭——幸福照亮一大片。”夏語咂咂嘴巴,俏皮地說。
“我戀愛?那你和古禪是怎麼回事?”小野瞪她一眼,沒好氣地問。
“我和他,又不像你和林修岩的關係。”她背過臉去,不去看小野的眼睛。
“哦!”小野故作相信,悄悄地繞到她的背後一把捉住她,使勁地撓她癢癢,句句相逼:“真的嗎?你不喜歡古禪?給本大人從實招來!”
“田小野,你這個瘋子!”夏語笑得縮成一團,大罵道。
“好吧,我招!我喜歡古禪!”
田小野這才放開她,捏捏她的瓊鼻,兩個好友緊緊地抱在一起大笑不止。
“哎呀!”田小野突然叫道。
“啊!怎麼啦?是不是傷口裂開了?在哪裏、在哪裏?”夏語小心翼翼舉起她的手,緊張地詢問。
“哈哈哈!”小野見她這幅大驚小怪的模樣,捧腹大笑。
“你這個鬼丫頭!”夏語追上去拍打她,當然是屁股這個無關緊要的地方。
又是一個安靜的夜,窗外的路燈在藍色的窗簾上投下一個淺色燈影,飄飄蕩蕩,如輕風正在吹拂的白雲。傷口若有若無的酸楚感傳來,小野微微皺眉。
她睜開眼,看見床前麵前站著一個人,見小野茫然地盯著自己那張俊美的臉立刻笑成一朵臘梅。
“咦?修岩,你怎麼在這裏?”她渾渾噩噩從床上爬起來,驚訝地望著他。
他笑道,聲音充滿磁性:“迷糊蟲,你看這是哪裏?我是我家啊!”
她半信半疑地打量周圍,這的確是修岩生日宴會時她來過的那個房間。
“我怎麼在這裏?”她撓頭望著麵前的人,不解地問。
“是不是你太想我了?”他對她大笑。
“想你有何不可!好你個林修岩,竟敢取笑我!”她惱羞成怒,撲上去想打他。
然而,手從他的身體中穿過去。又一拳,照樣穿過他的身體。
林修岩朝她溫柔地一笑,整個身體就飄起來朝窗外飛去。
“你要去哪裏?”她也跟了上去,“等等我呀!”
他的速度是那麼快,而她的速度又是這麼慢,他們始終都隔著一段距離。好不容易他在一座橋邊停了下來,對她淒然一笑。
他用手一指,對田小野說:“知道嗎?這是浪花橋!”
的確!這座橋極像浪花,架在兩岸中間搖搖晃晃,像被蕩起的秋千。小野朝下一看,涼意猛地襲遍全身,那浪花橋底下全是竄動的蛇頭,它們扭作一團正朝他們吐著鮮血的舌信子。
小野不由地皺起眉頭,她從小就害怕這種冷血動物。
“修岩,我們來這裏做什麼?”
修岩抬頭望向西方,一個瘦骨嶙峋的老人駕著黑雲朝他們方向而來。他走下來,手拄著一隻蛇形拐棍,道:“我是鬼李老,林修岩你生平做過善事,老夫就助你過這浪花橋吧!”
修岩對老人恭敬地一笑,把手遞給他。
什麼鬼李老,小野管他是什麼人!
“修岩,別跟他走!”
她呼喊道,修岩回過頭來仍對他淒然一笑,道:“小野快回去吧,這裏冷!”
小野雙臂抱肩,耍無賴地說:“我怕冷,你陪我好不好?”
修岩頭垂得低低地,默不做聲。
“小丫頭,人鬼殊途,不要強人所難!”鬼李老雲淡清風地說。
“老家夥,你才是鬼!相不相信我收了你!”
“靈鞭,出!”
食指沒有任何反應,
“出!”
依然沒反應,小野急得幹跺腳。
鬼李老哀歎一聲:生死各有天命,對林修岩道:
“林修岩,我們走吧!”
林修岩深深看了小野一眼,似乎想就此把小野的模樣刻在心中。緩緩轉身跟著鬼李老踏上浪花橋,那橋如被施了法,不再搖晃。
“不要,不要!”小野哀求道,企圖衝過去擋住兩人。
“鬼犬!”鬼李老輕喝一道,兩隻高大的惡犬瞪著兩隻血紅的眼睛出現在小野麵前。
“小丫頭,快走吧!”鬼李老冷聲道。
“不!把修岩還給我!”
修岩回過頭,一顆青色眼淚飛濺到小野的掌心,冷得她心寒。
“修岩,同我回去!”看著轉身離去的兩人,她在後麵急呼道。剛上前一步,那兩隻鬼犬就撲上來,對她不停地撕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