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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以昨夜的雪會是最後一場雪,沒料到早朝過後,大遼廣闊的天空又飄起了雪花,綿密若簾。
寶晨宮內院卻是溪泉蒸騰,水霧氤氳,內室保留了原有的樣子,檀木龍檁,珠華紗碧,就是尋遍皇宮內宛亦再尋不出能與之比擬的宮室,可見當年先王對紫宸的溺寵是到了何種程度。
滿桌珍饈早已冷去,紫宸坐在桌前自斟自酌。
又過了片刻,紫宸令人撤了午膳,拎著玉瓷銀嘴的酒壺搖搖晃晃穿過抄手遊廊,向臥房走去,蒼白的臉色被酒氣熏得有了些血色,單薄修長的身子就如懸崖上一朵欲落的白蓮。雪杉雪簌簌打落枝頭,她停下腳步,望了冷雪不停的天色,沉水清華的眸子閃過一抹張狂不馴的傲氣,九哥在等自己向他臣服,此刻,她卻不想如他的意。
紫宸修長白皙的手指緩緩解下腰間的束帶,寬大的衣衫一寸寸滑落,一步一步走入水氣蒸騰的溪水,撩起竹簾,妖嬈白霧,隱約褪盡衣衫。水聲劃動,簾後的氣體仿佛突然變得,隱在四周的暗衛不自覺喉頭滾動,扯扯衣領,宮中傳說果然不假,宸王就是一個妖孽!
紫宸捧起一捧水澆在臉上,溫暖的溪水順著她精致如用白玉精心雕琢而成的臉上滑下,青絲妖嬈溫順地貼在光潔的肩頭,晶瑩的鎖骨之下,一道淺淺的傷痕貼在她的心口,慢慢清晰,似一朵盛放的蓮,隨著水中漣漪慢慢顯現,不消一會兒,又完全消失不見。
溪簾內的霧氣越來越盛,甚至在紫宸伸出手去也看不到自己的手指。
溪簾中心有一座五星擁月的燈台,既使隔了一丈多燈台的火光還是清晰可見,仿佛在這座溪簾亭內,除了燈台再無他物。
這座溪簾亭是先王特地為紫宸造的,整個大遼,除了紫宸沒人曾在這座溪簾內沐浴,而當年陪侍紫宸的宮人皆是先王的心腹,那些先王的心腹在遼王孟昶發動宮變的那日全被誅殺,先王去了之後,遼王孟昶對紫宸卻是如先王在世一般榮寵不減,宸王搬出皇宮後,遼王孟昶就封了寶晨宮,不許任何人入住些宮,自然也就無人見過有誰在溪簾亭中沐浴。
恭立在亭外等候的宮人從未見過如此景象,不由有些慌了,一麵試探地叫著紫宸的名號,一麵小心翼翼地往內麵張望。
“你們在這鬼鬼祟祟地幹什麼?”王德喜跟著遼王孟昶一進內院就見到這樣一副景象,王德喜見孟昶臉上露出不悅的神情,上前一步,大聲喝斥。
“稟……稟王……上……宸王在裏頭已經大半個時辰了……”這些宮人都是從後宮臨時抽調過來的,孟昶勤於政務,極少留宿後宮,宮人極少見過孟昶,對王德喜這位大總管卻是極為熟悉,能讓平日裏宮妃都忌憚幾分的王總管變回奴才樣的除了當今皇上還能有誰,聽說孟昶冷漠無情,宮人們不由將頭深深地埋在地上,一個膽大些的宮人結結巴巴說完這幾人字,身下已是褲腿盡濕。
正巧又是逆風,小宮人身下的一股子腥騷味直撲向孟昶這爆小宮人已冷得哆哆嗦嗦,夾緊了雙腿,恨不能再冷一些,將自己變成一塊冰坨才好,這樣才能保住自己的命。
孟昶臉上已是明顯的厭惡,不管這跪了一地的宮人,徑直走到上風口。
王德喜是何等圓滑的人,當即命侍衛進來將小宮人拖出去處置。
小宮人哭喊聲在侍衛一記幹淨利落的手刀下嘎然而止,剩餘宮人戰戰兢兢地伏於地上,唯恐一個不小心災禍就降到了自己頭頂。
“怎麼,還要孤做一回卷簾童子,才肯出來麼?”孟昶神情冷峻地開著玩笑。
“臣怎敢讓陛下做這種事,隻是衣冠不整,恐驚了聖駕!”輕佻的語氣令人不悅,但那帶著睡意的噥音卻又讓人的不由地身子酥軟,不悅的情緒在這寒風起陡地融成了一池春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