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幾分鍾後，我來到了宣城第一人民醫院，肖蕭警官向我做了一個簡短的彙報，便把我帶進了這家醫院的停屍房。
冰冷的停屍房，在宣城的夜色中，顯得更加寒氣逼人。
我還是第一次來到這種地方，記得在我很小的時候，我就覺得這裏一定存在著某種詭異的力量，這種力量有可能是致命的……
然而，當我現在以一個警察的身份走進這裏的時候，我卻沒有了當初的那種不寒而栗的感覺。
“肖蕭，在李大牛自殺之前，你有沒有從他的口中審問出什麼重要的事情，比如說……指使他殺害李絕才的幕後凶手是誰？”
我看了一眼躺在存屍櫃裏的李大牛，然後扭頭看著站在我身後的肖蕭，問道。
盡管李大牛已經死了，盡管他生前曾經對我們說過，作為一名職業殺手，他是不會向任何人供出雇主的真實身份，但是我的心裏還是感到隱隱的不安，生怕李大牛的腦子會突然進水，然後一不小心將李大款給供出去。
“回雷副隊，李大牛他自始至終都沒有向我們交代幕後凶手的身份。”
肖蕭搖搖頭，撇了一下嘴巴，有些沮喪地說道。
“哦，看來李大牛也是一個倔強的角色，這一點倒讓人刮目相看。”
聽到肖蕭的回答，我心中的那塊石頭才落了地。
“是啊，我們使用了各種方法來審問李大牛，可是他就是軟硬不吃，甚至也不想再見到王美麗了！”
肖蕭點頭道。
“嗬嗬，不過王美麗卻很想見到李大牛呢！”
我不由笑道，這笑聲中帶著幾分嘲諷。
“雷副隊，我們要不要把李大牛的死訊告訴王美麗？”
肖蕭問道。
“不要，如果現在就讓王美麗知道了這件事情，搞不好她也會像李大牛一樣選擇自殺呢，況且趙倩警官那邊還沒有結束對王美麗的審問，所以，我們一定不能將這件事情透露出去，明白嗎？”
我提醒道。
“恩，明白！”肖蕭頓了頓，突然眉頭一皺，接著說道，“對了雷副隊，我記得你答應過王美麗，如果她能夠向我們如實地交代案情，那麼就讓她見到李大牛，可是現在李大牛死了，她會不會恨你啊……”
“恨我？”我挑了一下眉毛，不以為然地辯解道：
“嗬嗬，怎麼可能，我又沒有向王美麗保證她見到的李大牛必須是活著的，所以從這一點來說，我並沒有欺騙她，而且，她恨不恨我，我都無所謂。”
對於一個詛咒我被雷劈死的女人來說，能夠讓她來停屍房裏看一看李大牛的屍體，已經算是我對她的一種仁慈了。
“雷副隊說的對，我們能夠答應讓王美麗見到李大牛，就已經不錯了，嗬嗬……”
肖蕭不禁笑道，他的這句話剛好道出了我的心聲。
“恩，好了，既然李大牛已經死了，那麼這件案子也就自然而然地宣告結束了，接下來就由你來負責把李大牛的審訊情況做一個記錄，包括他曾經講述的那些殺人的經曆也詳細地列出來。”
我一臉嚴肅地看著肖蕭警官，交代道。
“可是雷副隊，關於這件案子的幕後凶手呢，我們仍然沒有找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