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家,還輪不到你說話呢!”
康氏壓下心頭的怒火,兒子還未回來,女兒又被打壓了一番,心頭自然難以解氣,更何況侯府她一手經營這麼多年,除了楚鍾之前是武安侯周行的心腹奈何不了他之外,其餘在武安侯府內的人手,早就被她更替的一幹二淨。
這周賞真就算有楚鍾可以用又怎麼樣,不過一個管家而已,難道還能騎到她這半個主子頭上去?
“我怎麼不記得我們大郢有妾室當家做主的條例呢?”
可周賞真這人呢,偏偏就挑著康氏唯一的痛處,那就是她這妾室出身。
“你……”
康氏正想辯駁,又被周賞真無情打斷。
“也是,這家畢竟是誰手上有武安令,便聽誰的。”
周賞真眉眼帶笑,看著康氏,“那麼姨娘手上有嗎?”
這般從容淡然的笑意看在康氏眼裏卻紮眼的很,她能掌控武安侯府這麼多年,因為沒有武安令在手,自然隻能除去周賞真,這武安侯府才能暫時由她說了算。
本打算此次周彥軒立功成為了真正的武安侯,那即便沒有武安令,他們也能順理成章的掌控整個武安侯府了。
誰能料想原本掌控在手的周賞真,卻成了如此大的變數。
康氏現在不由後悔,就應該在當初就直接毒死周賞真才對。
周賞真非常滿意地看著一口氣有些接不上來的康氏,她目光看著康氏,眼裏幹淨清澈,說出來的話卻讓康氏差點氣的吐血。
“姨娘,記住你自己的身份,什麼東西能要什麼東西要不起心裏最好有點數,野雞終歸是野雞,一朝飛上枝頭,還真以為自己能成鳳凰了?”
自古以來想來嫡庶有別,嫡出的便是血統高貴,一個妾室自古以來是登不上大台麵的,而周賞真,正是利用著康氏永遠無法被扶正的緣由,故意說她最不愛聽的話給她聽。
康氏伸出手,食指直指周賞真,氣的正想說什麼,卻有下人叫道,“是小侯爺的馬車!”
武安侯府門前一陣騷動,周賞真卻看著那個開口的小廝皺了皺眉,隨即朗聲說道:“小侯爺這個稱呼,本小姐不太喜歡。”
“鍾叔,今後我不想再在武安侯府內聽到小侯爺三個字。”
身旁一身褐色布衣,身材硬朗的楚鍾上前,眼眸望了一眼那個小廝,“小姐希望如何處置。”
“嗯,便杖罰三十以懲小戒吧。”
“這……”
那小廝顯然是沒有反應過來,平日裏哪裏有周賞真說話的份兒,一時站在原地不知該有何動作,直至楚鍾叫了兩個小廝準備將他架走領罰,他才恍惚間回過神來,知道了大小姐不傻的事實。
“夫人,夫人!救救奴才!”
隻是回應他的隻有周賞真更加冷酷無情的聲音。
“鍾叔,即刻吩咐下去,夫人二字,除非是稱呼本小姐的生母,不然在這武安侯府內,再讓本小姐聽見一回,不論是誰,直接杖斃!”
“是。”
身後的楚鍾看著周賞真越走越遠的清麗背影,緩緩彎身,隨即就叫人將那個不住求饒的小廝拖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