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說到此,隻聽見眾人一齊叫道:“陸先生!文先生,為什麼來得這樣遲?”轉身一看,不認識這兩人。
但見那二仙,頭上九彩光,步步走來足下生蓮,一路進來,到處向眾人拱手,說道:“對不起,對不起,累諸位久待。”王母道:“不防事不防事,眾仙也剛到。”
隻聽見王母又說道:“待我來繼續向你介紹吧,這兩剛來的這位是陸壓陸道君,這位是文華道君,都來自九天呢!”
張玄楚雙目圓瞪,暗想道:九天真王師尊不是說我是陸壓靈體轉世嗎,怎麼陸壓真君還在啊,那靈體又是什麼,以後得好好問問師尊。
王母說著,即向左首中間一指,說道:“這五位是五帝之神,穿青衣的是蒼帝靈威仰,穿赤衣的是赤帝赤熛怒,穿黃衣的是黃帝含樞紐,穿白衣的是白帝白招距,穿黑衣的是黑帝協光紀。”
又指著中間右首的一個女子道:“這位是九天玄女,我的得力助手,號九天戰將,女子戰神也。”張玄楚聽了,即忙與她們招呼行禮。九天玄女可是我的崇拜者之一呢!不好好看看可不行啊。
眾仙神互相客套多時,王母邀請入殿內,按照順序入席。後來大家坐定,張玄楚隻見席上每人麵前各放一個碧金的酒杯,鑄成鸚鵡的形狀。杯旁還安放一個白玉的酒杓,雕成鸕鶿的形狀。心想:“真是奢華啊!”忽聽王母高聲說道:“菲酒無多,諸位請啊!不要客氣。”
張玄楚聽了,剛要用手去拿那個鸚鵡杯,那知道這杯已淩空而飛起,徑向送到自己嘴邊。驚得張玄楚大駭,隻得一飲而盡,這杯才漸漸放下,旁邊的白玉鸕鶿杓隨即就自動起來,將杯中酒添滿,仍然輕輕放下。
細看同席的諸位無不如此,並不動手,欲要飲酒則杯自動舉起,杯幹了則杓自己倒滿,歎息仙家妙用靈寶。後來肴饌紛陳,每人一盤,亦都不用人搬送,大概自空中自然而飛來。吃過之後,那殘碗自己會淩空而飛去,接著,就是一碗熱氣騰騰的新饌食物淩空而飛來,依舊放在原處。這時全殿中共有幾百席,所以室中常有幾百個碗盞之類來來往往,連續不絕,如穿花蛺蝶一般。各位神仙是見慣的,所以絕不在意,依舊各人談各人的天。
張玄楚與芷翎仙子是初次觀光,殊覺見所未見,暗想:“從前有人來的時候並不如此,他的日記上並沒得記著。現在來了,王母忽然顯出這個神通,必定有一個原故,決不是故意弄給我看。”
後來陡然悟到:禺虢、禺強、飛廉等都是人麵鳥身之神,並無兩手,還有許多個人獸身,獸首人身神等。何以能持杯?所以隻好用這種器皿。
既然有幾個人用這種器皿,自然大家一律都用這種器皿了。
張玄楚在想,剛才與自己說認識不認識那五個女仙君,現在想來,到像是在夢裏見過,不知道夢裏與現實如何。正在想時,與他坐在一起的旁邊有一個仙,那是月亮中的一個火仙君,又說他是管理天下灶神的灶王真君。姓宋叫無忌,他知道了張玄楚想法,回頭對他笑了笑說道:“確實是夢了,所以竟實有其事成在呢?”
宋無忌又道:“大是凡人做夢共分六種。一種叫正夢,是無心所感之夢,此夢走到哪裏都正行正念。一種叫噩夢,是奇怪不祥之夢,槍刀打殺,驚嚇惡喊等。一種叫思夢,日之有所思,夜則成為夢。一種叫寤夢,似醒未醒之時所成之夢。一種叫喜夢,因喜悅而有夢。一種叫懼夢,因恐懼而成夢。這六種夢,有人說起來,實際不過三種。一種是致夢:凡思夢、喜夢、懼夢都是因思之所導致,所以叫致夢。一種是畸夢,凡噩夢、寤夢,都是因為心神不寧,念慮紛繁,或凶兆將至所致,所以叫畸夢。還有一種叫鹹夢,就是無心所感之正夢了。
一個人平日思慮繁多,神魂不寧,決不能有正夢,或者反有畸夢。假使是個正人,他的思慮當然純一,他的神魂自然寧靜。待他睡時,或者如聖人之無夢;假使有夢,那個夢一定是非常之靈驗。所以令高祖黃帝當時做了一個夢,夢見大風吹天下之塵垢之土。塵垢之土盡去,又夢見一人手執千鈞之長弩,而驅羊數萬群。醒了之後,就知道天下必有姓風名後和姓力名牧的兩個賢人。後來訪求起來,果然得風後於海隅,得力牧於大澤,用以為將入相,而天下得大治,這個豈不是夢的靈驗嗎?
還有一個聖君,夢見天帝賜給他一個賢人,醒了之後,就將他夢裏的形像畫出來,到處去尋找,用他以為丞相,果然是個賢德才能丞相。這種夢不必推詳,實實在在的夢中看見這個人,豈不是尤其靈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