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牢裏,上官禧騰的一下直立起身子,“說,你是誰,幹嘛一直抱著我。”
“我是誰?我不告訴你我是雲錦了嘛,你就恩將仇報吧,捏的我好痛啊。”花前雙手護胸,還沒有從疼痛中解放出來。
“你胡說,雲錦明明是個女的,你胸那麼平,明明是個男人,冒充雲錦是何居心!”
胸部?平?幾個詞跳進花前的腦海,繃緊了他全身一根根的神經。
你爺爺的,小爺我還以為她摸什麼呢,這一摸可好,小爺我有沒有饅頭護胸,這下子赤果果的暴露啦!
“那,那是你感覺錯了,我的胸是沒有你的大,但是還是有的。”花前咽了口唾沫挺了挺胸。
“你該不會是要我脫掉褲子驗明正身吧,這裏又黑又暗的,你不會是想要用摸得吧?”
“摸?”意識到花前的意思,上官禧的臉刷得一下子紅到了耳朵根。
“你…”朱唇還沒有吐出幾個字,卻聽得天花板上傳來一陣腳步聲,聽這聲音,來的絕不是一個人。
話說順著台階一直延伸到地表以下十幾米的樣子,北川停住了腳步。
前方一張桌子上醉趴著兩個喝醉了獄卒,北川走上前去,以最快的速度擰斷了二人的脖子,原來還帶著酒味的呼吸戛然而止。
“屬下的人辦事不利,玩忽職守,請主子責罰。”北川單膝跪在了公孫長治的麵前。
“先開門。”
得到公孫長治的命令,北川點了點頭,從地上站了起來,掏出獄卒腰間的鑰匙,插在牆麵上一個隱秘的牆縫裏。
又是一陣轟隆隆的巨響,震得台上人腳下的地板跟台下人頭頂的天花板顫顫作響,就在慕容蘭若站著不遠的地方的地麵向兩邊裂開了去。
看著不遠處的出口有了一絲的光亮,花前衝到牢門口去,大喊“快點放我們出去,你爺爺的,小爺我都快給你們泡爛了,你們以為是泡菜呐,這麼髒的水,都不知道幾年沒換過了!”
“你給我消停點!”北川聽得耳朵根子聒噪的恨,一聲便喝止了下麵的叫嚷聲。
伴隨著整個天花板的抽離,花前跟上官禧整個兒的暴露在了慕容蘭若一行人的眼下,隻有一個詞能夠徹底的形容,那就是——甕中之鱉。
兩個人處於黑暗中太久了,眼睛早就適應不了這麼強烈的光了。上官禧強忍著頭頂射過來的強光,仰視著站在自己頭頂天花板上的人。
就在眼光觸碰到那抹紫色的瞬間,慕容蘭若的心被揪痛了。身著紫衣的女子就隻有那精致妝容的臉還沒有沒進髒水,紫色的長袍浸在水中若隱若現,宛若一隻紫色的花,開在逆境之中,已形容枯槁,瀕臨凋謝。這場景和那茫然的目光,就好像上一世,這朵花枯萎的時候。
“狗皇帝,都是你幹的好事,連累我進這渾水,還連累了這麼多無辜的人。”雖然慕容蘭若一身白衣,眼尖的花前還是一眼就認出了是他。
雖然上官禧也認出了是他,那個瘋狂的吻還是依舊盤旋在她的腦海裏,讓她不想接近慕容蘭若。
“還站在水裏做什麼,身子都要泡壞了。”慕容蘭若蹲下來,伸出一隻手,用溫柔的目光看著上官禧。
上官禧則扭過頭去,避過那溫柔的目光,誰知一眼對上了公孫長治的目光。
“熙霏南姑娘,在不上來,可真的要泡壞了。”公孫長治溫婉的說道。
熙霏南!?上官禧的心理咯噔了一下子,下意識的低頭審視自己的全身。
在看到那紫紗的裙子時,上官禧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頭上的發髻,在她蔥根一樣的指尖碰到頭上各種各樣的發飾的時候,隻得愣在原地,不知所措的努力的回憶著之前發生的事情。
她仿佛是記有印象,有人碰了她的身體,解了她的衣服的,但是那時候她依舊是處於昏迷的狀態,至於為什麼自己一身女裝浸在這髒水之中的問題,她也記不得了。
上官禧既不知道是誰把她帶來這裏的,也不知道是為何把她帶來這裏的,她隻知道自己醒來以後就發現了一個大秘密。
想到這裏,上官禧猛然間轉過頭去,直視那個黑暗中隻能聽到聲音的人,那個自稱是雲錦的人。
果然,從容貌到個頭,眼前的這個人,這個一直抱著自己的人,這個在宮裏當宮女的人,這個自己想要娶過來做王妃的人,這個小巧可愛魅力十足的女子,就是那個代號為雲錦的宮女,可是,可是,她竟然是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