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皇的鳳輦和幡旗顯然是與沙場格格不入,待鳳輦剛一落地,老太後就被攙扶著下了輦。
慕容蘭若放眼望去,那攙扶著的公公正是跟在自己身邊的小片而那個落在慈溪身邊忽明忽暗的一抹淡黃色正是綺夢。
感受到慕容的目光,憑著輕盈身體的優勢,綺夢一個騰身便落到了他的身邊。櫻桃大小的唇剛依附上去,便有一股涼風貫穿了慕容的耳道。
“我們得知公孫雲容被擄,正在商計由誰來報信的,沒成想太後突然帶人闖了進來,擒了花前,還把她給帶走了。我不方便出手,便和小七一路跟了來。”
慕容蘭若悄然的眨了眨眼睛,當是默許。他掐著女子的手明顯的感到懷裏人在,便示意滿身寒氣的綺夢回到自家的陣營裏去。
上半身橫臥在男人的懷裏,珠元便一直仰視著他逐漸慘白下去的麵容。好一臉俊美淩厲的五官,麵對將逝的大勢,竟沒有一絲一毫的恐慌,她心裏暗暗地想到。險些忘了各自敵人的身份,輕輕的垂眼,凝上了那正在流血的右手,心裏不隻是不是因為歉意而帶有些許的酸楚。
早在在藍龍聞之南國皇帝是個多情種,為了一個女人放棄了整個後宮的時候,珠元就想要見識見識這個男人,定然不會放過這次的機會。從剛才他叫陣到單刀赴會,她的目光就不曾從他身上離開過一瞬。
本來跟哥哥串通好了,一旦慕容蘭若上了當,把她當做那女人給救出去了,她便拿尖刀威脅生擒了他。此刻望著那流血的右手和這張麵無懼色帶著些許落寞的麵龐,她竟改變了想法。
“南國的皇帝都在我們手上,哪裏又容得到你這老太婆講話!”暗紅色鎧甲的男子揚言大聲喝道,對於這個橫插一杠子的人頗為不滿。
“藍龍的公主不也在我兒手上,你藍龍又有什麼可以要挾的了我南國的。”老太後聲嚴詞曆,絲毫沒有退步的意思。
男子牙一呲,心想這老女人也不是個好惹的材料,暗地裏也埋怨小妹自告奮勇來擔任這個差事,到最後讓人給擒住,自己進退兩難,沒有辦法擄了慕容蘭若去,便訕訕的擺了擺手,“我藍龍有的是時間跟你們靠,況且那慕容蘭若受了傷,傷口若不止血,怕是要變成人幹兒了。”
聽到這話,老太後藏於長袖中的手漸漸的握成了拳,望著慕容蘭若指尖向下滲出的血水,她是看在眼裏,疼在心上,輕移蓮步,走到了上官禧的身爆以一種身邊人幾乎聽不到的微弱聲音附在她的耳邊“你若想那男子沒有性命之憂,在宮裏怎樣答應哀家的,你便怎樣做,別讓哀家親自動手。”
耳邊的餘溫逐漸散去,上官禧驀然抬起頭來,向著對方的陣營裏走去,揚聲高喝道“本王乃是南國第九位王爺,擔心皇兄的安危,故自願前往藍龍做質子…。”
聲音嘹亮,但是不知為何,在珠元的眼裏,紫衣男子滿目裏含的卻不是悲壯的顏色,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縈繞在他一汪如水的眸子之間,讓人難猜測其中的緣由。再次抬眼,上方那張慘白的臉頰竟掠過一絲不安,眼神難辨情思何方。
“老太婆,你這又是什麼意思啊。”暗紅色鎧甲的男子看到眼前的一幕,嘴角抽搐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