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時遲那時快,平靜的水平麵中突然竄出了十幾個身輕如燕的黑衣人,兩岸的灌木叢的掩映下,幾隻竹筏也應聲飄出來,向著二人的竹筏駛來。
感覺一陣刀光劍影閃過,慕容蘭若順勢抽出了自己腰間的佩劍。
“想必各位都是東廠的人吧,這一清早的,讓大家久等了。”慕容蘭若絲毫沒有畏懼的意思,左手把上官禧往自己的身後藏了藏。
“還好督主英明,早就打聽好你們要去南國邊陲的藍龍部族通敵賣國,讓我們把持著這條必經的水路上,穆蘭溪,你還不束手就擒。”為首的黑衣人半米長的大刀一橫,映照出他詭異的微笑。
突然一個嘹亮高亢的聲線響起:“你胡說,我們去藍龍部族是為了采草藥救人的,才不是通敵賣國呢!”上官禧最討厭被人冤枉的滋味,不顧慕容蘭若的阻攔從他的身後閃了出來。
“喲,通敵也不忘了帶個小妞出來樂嗬,看來穆少俠的興致很高嘛。”為首的黑衣人一陣輕佻的調笑引得剩下的人一陣的戲謔的陰笑。
“本少的劍好像許久都沒有嚐過人血的滋味了,幾位笑的這般的放蕩,莫不是想要用你們的血喂飽我手中的劍?”慕容蘭若橫眉一挑,隨即,那滿是柔情的褐色眸子裏塞滿了殺氣。
“少逞強了,我的兄弟也都不是吃素的,就算你在能打,一個人的力量終究還是有限,更何況你還帶著個小妞呢。”
“笑話,我堂堂一幫之主,出門的時候豈能一個部下都不帶的。看似是你們包圍了我們,實則在那些灌木叢的深處,藏著我尋溪幫百十個兄弟,區區十幾個人,簡直是甕中捉鱉手到擒來。”慕容蘭若隨即一臉輕鬆釋然的樣子,抬起左手,悠然自得的放在了上官禧的肩上。
這句話當真是相當的有威懾力,為首的黑衣人仿佛是被唬了一下,隨即眼珠一轉,轉過頭,警惕的向著四周觀望著。
“怎麼樣?害怕了吧!”上官禧聽到慕容蘭若這麼說,膽子也逐漸的硬了起來,挑釁道。
“笑話,以咱們哥幾個的功夫,你就算是再來一百個,一千個逆賊也休想逃的出去!”說著,黑衣人眼色一甩,身後的嘍囉們便抄起,腳尖點水的飄了過來。
慕容蘭若附在上官禧肩上的左手輕輕的一用力就把她扯到了身子的後麵,與此同時持著劍的右手舞出一連串的劍花,輕鬆抵擋著飆過來的劍氣。
躲在白衣少年的背後,上官禧還沒有明白過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她隻能夠自己親眼所見的片段進行合理的推測。她認為:這個皇帝肯定還有另外的一層身份,因為她已經不是第一次聽到有人叫他“穆蘭溪”這個名字了。由於近些日子南國跟蠻夷部族藍龍族的情勢越演越烈,來的人一定是誤以為他們是去通敵賣國才痛下殺手的。至於這其中的小細節問題,她還是依舊想不通。比如,為什麼當今的皇帝不好好的呆在皇宮裏吃喝玩樂,偏偏要搞出個身份來,帶著小弟混江湖呢?再宅他到底是做了些什麼事情,搞的那個東廠裏的人要來追殺他呢?
腦子裏塞滿了問號,上官禧什麼也都看不到,隻能夠聽得到刀劍劇烈的聲響。腦袋在細細的回憶著關於皇帝的點點滴滴,身體任由著白衣少年扯過來拉過去,躲閃著盲目飛過來的刀鋒。
直到某一個趁虛而入的刀尖略過了她的秀發,望著一縷青絲應聲墜地後,她才意識到:這不是拍電視劇,也不是節目彩排,隻要那劍走偏鋒,自己的小命就報銷了。
剛狠狠的咽了口吐沫,一根長矛一樣的冷兵器突然就從身後襲來,穿過了她的發絲,蹭過了她的肌膚,血滴飛濺出去,在慕容蘭若的白色長袍上點了幾多血色的梅花。上官禧大呼一聲“媽呀。”渾身的力氣仿佛都給抽空了一般,向著地麵癱倒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