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錢有夏錢的想法,雖然不一定是絕妙的,但一定是安全的。
這次的事情,自然沒有問出什麼,夏錢告訴金掌櫃,他們這些人估計是什麼都不說的,所以綁著他們,一直讓他們跪倒晚上。若到那時候仍舊什麼都不說,就放了他們。
這次事件,動用了王府的護院,自然是要稟告小王爺的。小王爺聽到這件事情的時候,果然臉色非常陰沉。
“無夜,王爺最近的心情,好像不怎麼好嘛!”夏錢出來的時候,跟門外的無夜打聽。
“王爺沒有跟你說嗎?”無夜奇怪的看了一眼夏錢。
夏錢瞬間皺起眉頭,“什麼事情?”
“趙勝天投靠了三皇子。”無夜湊近了夏錢的耳邊,輕聲的說道。
“哈?”夏錢雖然想到趙將軍會投靠別的皇子,但著實沒想到他會這麼快就找到三皇子啊,趙勝天啊趙勝天,你這是上趕著找死啊?
無夜比了個噤聲的手勢,繼而小聲的說道,“今天趙將軍,在皇帝麵前參了主子一本,說主子不專心學業,專門跟商人廝混。”
夏錢看著地上青磚的縫隙,一個人就算做的再完美,別人要說你的閑話,他總是有辦法找到你的紕漏。
“皇帝是什麼態度?”最關鍵的是這個。
“皇帝當即就考了主子學問,主子雖然勉強答了出來,但皇帝還是很不高興,說天家子不應該自甘下賤。”
夏錢的眼中迸射出火花,這個賤人!什麼叫自甘下賤?!小王爺是去賣身了嗎?不過是有兩家店鋪,到你皇帝的嘴裏,變得如此難聽,你愧為人父!枉為人君!
“皇帝如此說話,未免太難聽。”夏錢說。
“可不是,不然主子也不會這副樣子。”無夜指了指屋子裏麵。
夏錢順著他指的方向看過去,小王爺正在喝茶,精美的瓷杯輕靠著他的嘴唇,眉頭卻輕輕皺著。“若那人不將王爺當兒子,王爺也大可不必將那人當父親。”
無夜驚恐的看著夏錢,“這話可不能亂說。”
夏錢微微一笑,轉頭去看無夜,“看我,像是會亂說話的人嗎?”
無夜看著夏錢走遠的背影苦笑,就是知道你不僅是說說,所以才驚恐啊!
夏錢是有主張的人,她從來都知道在什麼情況下,做什麼動作和反應才是好的,這是她天生的直覺。
王府裏的長廊,到了晚上,就被掛滿了燈籠,水麵反射著燈的光亮,招到長廊的頂端。人站在當中,會感受到一種迷幻的氣氛。
夏錢坐在某盞燈的下麵,她討厭這種感覺。她不知道在她看不見的黑暗之中會有什麼?若是她滅掉燈,必然能夠看清黑暗之處,可那樣,她便身處在她最討厭的黑暗之中。
她一直想著不著邊際的事情,直到小德子和春杏走過來。他們兩個打著一盞燈。
自從春杏開始伺候小王爺之後,便住在了王府內院,幾天才回去一次。
“小錢兒,你坐在這兒幹什麼?”小德子把手裏的燈籠晃了晃。
“王爺睡了?”夏錢問。
小德子點頭,“你不要介意。”
夏錢詫異的看向他,小德子不好意思的說,“無夜跟你說話的時候,我聽見了。你不要去在乎皇上的話。”
皇帝說小王爺自甘下賤,就是因為他手頭有兩個店鋪,但實際上,這店鋪是她在經營,小王爺因為她被皇帝罵了。夏錢猜小德子應該是這樣想,所以才會說這樣的話。
可是,夏錢是什麼人?她或許是有擔當,但不會將不屬於她的責任扛到肩上。
夏錢笑了起來,“我就不用你擔心了,你還是照顧你主子要緊。”
小德子一下拉住夏錢,“你又這樣說,被主子聽見,是要上家法的。”
看小德子認真的表情,夏錢在心裏狂笑起來.
“你是要送春杏回去休息?”夏錢問。
“是啊,她才來內院沒多久。你剛來那會兒,我不也是每天晚上都把你送回去嗎?”小德子盡力證明自己從不偏心。
“好了,我送她回去,反正我們順路,你回去吧。”夏錢如此說道。
“那感情好,主子邊上隻有無夜,我不放心。”小德子把燈塞到夏錢手裏,調頭就走了。
夏錢眯著眼睛,看了走遠的小德子好一會兒,這不對啊,小德子究竟是喜歡小王爺還是無夜啊?
“春杏,我們走吧。”夏錢回過神來說道。
“好。”
“春杏,王爺沒有為難過你吧?”這人是她找來的,口頭上的關心總是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