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1 嚇一跳(2 / 2)

張東庭就是一個全科大夫,而那個號稱黑北省針王之王的王京的後人,假若畢生幾代人的精力都投入到精研針灸技術中,獨樹一幟也不是沒有可能。況且,平時咱們說針灸針灸,實際上分為“針”和“灸”兩個細目,這針王之王,如果放棄了“灸”,僅僅鑽研“針”的話,勝過張東庭也不是沒有可能的事情。

而蕭小天,是絕對不允許這種事情發生的。

國人在世人的眼中,那是“內戰內行,外戰外行”的一個特殊品種。

不單單是正治上如此,各方麵都有這句話的影子,比如古武,比如中醫。寧可死死的攥在自己手裏整一些個秘方,也斷然不會公諸於眾。

這正是中醫悲哀的所在。

西醫不同,廣收門徒,所以才在短短幾百年的時間裏,迅速的風行起來。

蕭小天風風火火的趕到回春堂的時候,發覺回春堂冷冷清清的,一個患者也沒有。門口掛著一個小牌子,上麵是張東庭那有板有眼的毛筆字“精神欠佳,恕不應診”。

難道說,自己已經來晚了?

蕭小天顧不上其他,推開虛掩的房門便衝了進去。

劉莉也感覺動了一絲壓抑的氣息,匆匆的跟在蕭小天的身後。

顧張成並不在回春堂診所裏。診所牆角那個黃梨木的太師椅上,四平八穩的坐著一個神色黯淡的老者,穿著一身灰色的長袍,無精打采的,連蕭小天衝了進來都沒有注意到。

“張老?張老?”蕭小天蹲在張東庭身邊,輕輕呼喊了兩聲。

張東庭這才抬起頭來,慢吞吞的道:“哦,是小天來了。”

蕭小天一抬頭,就看到屋子裏的陳設有些亂七八糟,仿佛剛剛經過一場不見血的廝殺,令人心中沒來由的生出一絲寒意。

張東庭眼角老淚縱橫,喃喃的道:“完了,全完了!”

怎麼會這樣?蕭小天鋼牙咬的咯吱吱直響,拳頭也被攥的傳出嘎吱吱的聲音。

難道說,我終於晚了一步?那個什麼針王孫子,已經得勝回朝了?

蕭小天暗歎一聲,扶著張東庭的膝蓋道:“張老別傷心,一次半次的失利,不能說明什麼問題。顧張成呢?”

張東庭抬起頭,神情有些訝異的看著蕭小天,道:“你都知道了?”

“嗯,剛知道。”

“你來不來的行,我這把老骨頭還堅持得住——你剛才說什麼?什麼叫一次半次的失利?!”

“就是那個號稱黑北省針王之王的孫子呀!他沒有來找麻煩呢麼?”

“找麻煩?為什麼?我不認識他們!”張東庭疑惑的道。

“那你為什麼哭?”蕭小天突然覺得,自己還是嫩了些。

“哭?我有過麼?”張東庭撇了撇嘴:“我這麼大年紀了,早就不知道哭是怎麼回事的了。嗨呀!該死的顧張成。你說就托付你照顧兩天我養的鳥兒,這小子,竟然給我餓死了一隻。”

“是——是鳥啊!”蕭小天一塊石頭落了地,原來這老頭子說話大喘氣,那個所謂的針王之王,竟然還沒有來。

蕭小天道:“顧張成呢?”

張東庭道:“我讓他去買鳥食兒了,你找他有事兒?

蕭小天連連擺手,道“沒有,不找他。我就是路過看看您。”

一邊說著轉身一看,又道:“我先收拾屋子。”

“那自然好!”張東庭連忙答應。

蕭小天把劉莉拽到一邊,道:“你先回去吧,我下午不去藥房坐診了,在這裏陪陪張老。”

一邊說著,開始打掃衛生,掃地,擦桌子。

“那好,我先回去。晚上來不來家裏吃飯?”劉莉帶著七分期待。

“晚上再看吧,誰知道這個針王孫子有什麼花招!”蕭小天應了一聲,男人麼!不能總是沉浸在溫柔鄉中,還有許多正事兒,等著男人去解決。

……

“是這裏嗎?”

“應該是的!回春堂,這裏錯不了。”

劉莉剛走,門外就傳來刹車的聲音,和兩句沒有營養的廢話。

蕭小天直起身子,眼睛看著門口。倒要看看這個所謂的針王,到底要做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