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女連心,這與宋青樹對蕭小天的錯誤行為無關。
蕭小天也在嚴密觀察著虹虹的身體變化,眼看虹虹大汗不止,幾乎有了虛脫的跡象,急忙探出手指,扣住虹虹的手腕,去體會她的脈搏波動。
虹虹的脈象,浮滑無力。雖然沒有了剛才的澀滯的感覺,但漂浮在表皮之上,分明是體質虛弱的表現。
“來,躺平了身子!”蕭小天指揮著虹虹自然地放鬆身體,以外科的手法從頭到腳的做了詳細的體檢,才道:“你平時是不是愛出長氣?總是唉聲歎氣的?”
虹虹皺著眉想了想,張了張幹裂的嘴唇,發出虛弱的聲音:“嗯!”
“氣血不足啊!”蕭小天暗歎一聲。虹虹和鬆哥來自於底層農村,又已經有了兩個孩子,作為家庭主婦的虹虹,身上的擔子可想而知。
體虛之人,不能進行強力的發汗,容易造成汗出不止,導致虛脫。蕭小天新近學會“炎上火”的針灸手法,難免有些急於求成,匆匆上馬,在幫助了虹虹去除毒素的同時,竟然有些忽略了她平素的體質問題。
“教訓啊!汗噠噠的教訓!”——當然,汗噠噠,而不是血淋淋。
蕭小天暗歎一聲,再一次取出一根銀針。在虹虹耳緣外側,耳垂上一寸三分的位置找到腎點,這個穴位是全身補虛要穴,止汗效果一流。
“別緊張,在紮一針,很輕!”蕭小天一邊安慰著,銀針破皮而入。
“平時一定要注意營養供應,飲食要稍微好一些。”蕭小天囑咐道。
鬆哥和虹虹兩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沒有說話。越窮越生,越生越窮,就是當今大多數貧困地區的真實寫照。
“為了肚子裏的兒子,也得改善夥食!”蕭小天換了一種說法:“做母親的營養跟不上,怎麼能生出高質量的下一代?!”
用他們自己的身體狀況要挾他們,看來是沒有什麼太大的用途,那好,就用她的兒子來要挾她!
這一招果然奏效,兩人忙不迭的點頭,生怕自己那沒有出世的兒子將來身體出問題。
可憐天下父母心。
“你爸爸怎麼樣了?”蕭小天一邊行針,抬頭向宋丹華詢問。剛剛宋青樹走出去的時候,步伐沉重,心事重重,平時鋥光瓦亮的大禿頭,竟然隱隱有三分灰白的顏色,好像突然之間,蒼老了許多。
“他?”宋丹華一揚眉:“能有什麼事?”一邊說著,畢竟還是不放心,站起身道:“我去看看……我表哥沒事兒吧?”
蕭小天踢了張武季一腳,沒想到這個家夥竟然打起呼嚕來,蕭小天雙手一攤,道:“你看,睡的跟個豬似地,沒事兒!保不齊昨晚喝花酒去了!”
“……”
還真是個豬。
“好多了!”虹虹半眯著的眼睛突然睜開來,看著蕭小天道:“我覺得我真的沒事了……”一邊說著,把手掌放在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處,喃喃的道:“孩子,都怪媽媽不好。”
……
宋青樹剛一進門,一個穿著大紅衣物的女孩子就跳了過來。
很少有人能把大紅的衣物穿的如此有個性,這個女孩子明顯就是其中之一,仿佛她天生就應該如此穿著打扮一般,別人穿在身上俗不可耐的衣物,竟然能夠被她穿出驚豔的效果,果然是一個衣服架子。
“這位就是患者家屬……”梁國道自己為是的解釋一番。
“你來幹什麼?B超室有這種規定可以讓無關人員參觀的麼?”那女孩子很不滿的鄙視了梁國道一番,話中帶刺的說道。
“我……你……”梁國道突然憋得麵紅耳赤,無言相對。自己雖然是B超室的醫生,但沒有檢查任務的時候,也是不能隨便進出B超室的,這也是出於尊重患者的考慮。
“我又沒請你來做檢查,請出去!!”女孩子板著臉,看的宋青樹忍不住心中哈哈大笑,所謂一物降一物鹵水點豆腐,這一次梁國道真的是吃了憋了。
“出去就出去!”梁國道哼了一聲,心中很是不滿。要不是看在你長得漂亮的份上,打死老子老子也不會去替你跑腿兒。現在可好,人家過河拆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