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老本權衡輕重,一邊拿著電話點頭哈腰,不管張援朝是不是能體會到他萬分恭敬的心情,至少自己所作所為,暫時是讓蕭小天看到了。張援朝的脾氣雖然有些暴躁,卻不是一個愛記仇的小人,這蕭小天交往不多,僅僅是由於衛生局的一個副局長的授意自己給他一些小鞋穿,也不是什麼損人利己的事情。
孰輕孰重,錢老本心中掂量的十分清楚,好不容易那邊張援朝掛了電話,錢老本渾身上下已經是冷汗津津,說話都有些結巴起來。
錢老本的目標是等張援朝退休以後,能提拔自己一把,也弄個校長什麼的當當,這輩子的心願也就足夠了。所以至少目前,張援朝還不是自己可以得罪的人物。同理可證,這蕭小天也是需要自己斟酌嗬護的稀有品種,而不是打擊的對象。
錢老本雙手捧著手機交還到蕭小天手中,滿臉堆笑的道:“你說你也不早說,哈哈,哈哈。看來完全是誤會,誤會,哈哈。得了您內,沒什麼事了,去上課吧。”
“那這證件的事情……”蕭小天擠了擠眼。
“不用不用!這些小問題,哪能讓你費心?張校長那邊早已經安排妥當了……”錢老本擦了一把額頭的冷汗,但願這蕭小天也是一個心胸豁達的人,否則自己前途堪憂。
蕭小天也不是得理不讓人的人,聽錢老本這麼說,安心下來道:“我和張院長的關係,不能輕易說給別人知道。”
“那是那是。”錢老本前倨後恭,臉上肌肉笑的都有些抽筋了。
蕭小天這才縱身躍下辦公桌,神秘的笑了笑,轉身離開錢老本的辦公室。錢老本心中暗道,趕緊走吧!瘟神!我這不是自己給自己找麻煩麼?真是閑的蛋疼沒事找事了。
蕭小天走了兩步,忽然又停了下來,轉身裝作若無其事的道:“今兒這事兒,是不是那個叫做潘彥森的公子哥搞的鬼?”
錢老本一時間轉過許多念頭。潘彥森的原因不是沒有,最多也不過是互相利用而已,責任並不全在他。不過與其讓蕭小天指導自己暗地裏與衛生局的副局長有聯係,還不如直接把屎盆子扣在潘彥森的頭上,讓這小子替自己背這個黑鍋。
於是錢老本故作震驚的渾身一顫,驚訝不已的道:“你,你怎麼知道的?這潘彥森的父親,卻是鼎鼎有名的秘書長潘基聞的公子,也是咱東江醫學院最大的讚助商,這種人,我一個小角色,哪裏敢得罪他們?”
“是他就好!”蕭小天嘴角扯出一個笑容,這些伎倆,都是咱已經玩兒剩下的了,既然你已經等不急找打,就別怪咱蕭爺心狠手辣!
蕭小天走後,潘彥森從黑暗的角落裏竄將出來,與錢老本嘰嘰咕咕的密謀一番,錢老本早已經打定主意,再也不吃潘彥森這一套,不但沒有理會潘彥森不斷的套近乎,反而把潘彥森嗬斥了一頓,潘彥森氣鼓鼓的走出辦公室,除了得知這蕭小天確確實實沒有證件卻依舊能夠在中醫學院執教以外,沒有獲得更多的有用的信息。
潘彥森出了辦公室,背地裏把蕭小天的祖宗三代辱罵一遍,抬頭卻看到蕭小天正在不遠處的樹蔭下,這在和伊茗又說又笑的套著近乎,伊茗一改往日對男生不假辭色的狀態,被蕭小天逗得咯咯直笑。
潘彥森妒火更甚,蕭小天啊蕭小天,你說你做什麼不好,偏偏要招惹伊茗!哼哼,老子和你勢不兩立!
一邊想著,潘彥森隱藏住自己的身形,悄悄的走到兩人身邊,聽聽兩人究竟在說些什麼。
蕭小天也沒有想過由於自己上課遲到了一會兒,那群學生們便派伊茗做代表來找尋自己。或許,是伊茗自己主動要求的也說不定。
伊茗找到蕭小天的時候,卻沒有首先關心上課的事情,反而是對著自己給蕭小天準備的衣物品頭論足一番,從背後變戲法似的取出一個購物袋來。
蕭小天打開一看,卻是那日在伊茗的住所脫下的潮濕的衣物,已經洗淨熨燙的平整如新。
伊茗臉色有些不自然的紅暈:“第一次幫人熨衣服,不知道熨的是不是妥帖……”
蕭小天連忙道:“好得很了已經!”原本以為伊茗會把自己的衣服送去幹洗店處理一番,沒想到的是這妮子竟然親自動手,僅僅是這份心意,就不容的蕭小天不心生感動。
潘彥森躲在暗處,暗自皺眉。伊茗連自己的衣服都不洗的主,今兒這是抽的哪門子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