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淩霄小臉憋得通紅，顯然是想象不道這個看上去曾經冠冕堂皇的杜伯伯，竟然也會是一個小人。
“擠什麼擠什麼！好狗不擋路，讓道讓道。”
三人正聚精會神的聽著，冷不防一個身影從角落裏的洗手間走了出來，一邊提著褲腰帶，一邊醉醺醺的打著酒嗝：“說你們呢，還不讓道？”
“吳秘書！”王淩霄眼尖，一眼就認出來這個喝的醉醺醺的男子，正是藥監局杜伯伯的貼身秘書。
吳秘書身形明顯的一愣，酒勁頓時消失大半，支支吾吾的道：“淩霄，這不是淩霄麼，什麼風把你吹來了？厄……這位不是王京王老麼？怎麼門神似的戳在外麵？還沒吃呢吧？這邊這邊。”
吳秘書一邊說著，打開包間的房門，立刻一陣更清晰的噪音傳了過來。
吳秘書都來了，杜伯伯一定就是那個聽著耳熟的號喪的人了。
“你們早就到了？”王京的話裏麵不帶有絲毫的感情色彩，用質問一般的語氣說道。
“兩個小時了吧！”吳秘書有一說一。
兩個小時！一個小時之前，王京和藥監局的副局長杜成林約好了在這裏見麵，隻是沒想到的是，這杜成林說一套做一套，擺明了他自己剛剛喝酒喝得正嗨，就是為了擺脫王京或者直接說王京就是被放鴿子了。
“額，這麼說杜伯伯早就來了，隻是一直沒有時間見我們？”王淩霄也是怒火攻心，鹹鹹淡淡的人情冷暖，在這個時候展現無餘。
“不要叫他杜伯伯！我們沒有這種親戚。”王京怒斥一句，顯然對杜成林以及他的這個秘書表現很是不滿。在自己有為難的事情的時候，正是需要人出手幫忙的時候，這個杜成林竟然在這裏飲酒作樂，也不去理會他這個老頭子一下，這種白眼狼，還叫他杜伯伯？也不怕髒了自己的嘴巴。
“這是你們家的親戚朋友？”蕭小天在王淩霄身後輕輕的問道。
王淩霄用手掌遮住嘴唇，附耳說道：“不是。他是我爺爺原先帶出來的一個學生。”
“真他媽好樣的。”蕭小天讚了一句，道：“人渣。”
頓了頓，補充道：“說這種人是人渣，侮辱了人渣這兩個字。”
吳秘書聽著聽著就不樂意了，王京輩分再怎麼重要，也不能在大庭廣眾之下，就這麼挑明了說杜成林的不是，未免也太不給麵子了吧。你以為你誰呀，還跟以前一樣在黑北省醫藥界風光無限的時候麼？
“我說王老。”吳秘書明顯不樂意的表情道：“說話要注意身份和分寸才好。”
“滾！”王京罵道：“你配我注意身份麼？你他媽什麼東西。”
“呦！呦呦！我說是誰這麼火氣大呢，這是老王吧？”杜成林更是歹毒，不但不叫王老，也不叫師傅，直接叫老王，後麵還將明顯的加了一個侮辱王姓的加了一個“吧”字，直接升級為老王八了。
果然是人走茶涼，自己人隻是身體有些不適而已，還沒有到那一步人走的時刻。可是就是這樣，茶已經像王京的心一樣，拔涼拔涼的了。
“如果你不願意叫王老，直接叫老王也行。”蕭小天道：“老王，沒有那個‘吧’——王老不是你這種人的爸，所以不用叫爸。王老養育不出你這種小王——吧？”
“哼。口舌之利。小夥子，回家吃奶去吧。”杜成林並沒有把蕭小天放在眼裏。
在座的一共有四個人。除了杜成林和他的秘書之外，還有兩個陌生的麵孔。
“你能擠出奶來，我就可以嚐嚐試試，隻不過身在三鹿市，不要出產三鹿牌。”蕭小天毫無顧忌的反擊回去。
“說得好。”王京讚歎道：“走了，看著這種人，覺得惡心。”
“有的人我也會看著惡心。”蕭小天接話道：“但他不讓我惡心，連讓我惡心一下的機會都沒有——他杜成林能算一個人麼？”
“大概不會。”王淩霄吃吃的笑。
讓你耽擱我們寶貴的時間！這次就讓你嚐嚐你家蕭爺喂你吃綠頭蒼蠅的滋味，惡心管夠。
“老王啊，管好你這兩個徒弟吧。你也知道，有些事是我們改變不了的，他們為什麼躲著你不見？你還不明白麼？”杜成林一副儒雅的翩翩風度，剖析道。
“沒有什麼是改變不了的。”王京淡淡的一笑道：“已經改了。隻不過你不知道而已。你連試一試改變的勇氣都沒有，才是真正的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