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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成林的命令沒有起到應有的作用,門口那三個漢子依舊在那裏堵著,也不進來,也不讓蕭小天出去。對於他們來說,五五分的男子才是他們的領導上級,而不是這個杜成林。
杜成林說弄死喂狗,就弄死喂狗,那咱多沒見麵子啊。
咱雖然是走狗,卻不是你杜成林的走狗好不好?接到的任務命令,是好好保護五五分,別說杜成林了,就那個公鴨嗓的“小妹”,和五五分的關係那是從小穿著一條褲子長大的,都沒有說這麼命令過他們,雖然有的時候小妹會求他們哥仨替他自己出頭打架,但至少也是語氣恭敬,用的是商量的口吻好不好?
三個男人一動不動,冷眼看著杜成林,又看看蕭小天,最後目光定格在五五分的身上。
五五分兩手成簸箕形狀,抓了兩把頭發做了一個造型之後,才道:“你真的決定了?不用再想想?”
“這個……”說實在的,杜成林猶豫了。
混跡官場不假,勾心鬥角不假,但真正的殺人的事情,杜成林還真沒有做過。也不敢去做。甚至長這麼大,連打個架罵個街什麼的,杜成林都沒有做過。從小到大一直都是三好學生的他,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自己竟然也會如此近距離的麵對死亡,以及死亡的威脅。
雖然準備死的是別人。
但是如果他不死,自己將來某一天,肯定沒有好果子吃。
自己究竟做錯了什麼,落得個如此進退兩難的下場?
看蕭小天的架勢,分明是要把自己逼上絕路啊。
幹,還是不幹?
杜成林的手指,不由自主的哆嗦起來。一陣口幹舌燥的感覺湧了上來,他不由自主的舔了舔有些幹巴巴的嘴唇。
秘書斟了滿滿的一杯酒,遞到杜成林的麵前,道:“局長喝口酒,壓壓驚。”
據說酒壯慫人膽,也不知是真是假。
杜成林接過酒杯,一直脖,咕嚕嚕的兩口便把滿滿一杯白酒全部灌進自己的胃裏麵,登時一股火辣辣的燒燥的感覺湧了上來,從幽門口直接湧了上來!
強忍住嘔吐的感覺,杜成林終於點點頭道:“這就好了,幹!弄死丫的,看他還敢拿這種莫須有的罪名誣陷我!”
無論真假,一律不能承認。這邊是杜成林現在的想法。更可況如果今天直接把這個始作俑者蕭小天留在這裏變成一具不會說話的屍體的話,那一切將會重新歸於塵土,再也沒有人會提起。
“是誣陷麼?真的是誣陷麼?”蕭小天哈哈大笑,對於杜成林的威脅,有些不屑一顧。
誣陷,你他媽還好意思說誣陷。
如果當初不是你的誣陷,王京診所又何必一改往日的繁華變得門可羅雀,稀稀落落的隻有兩三個就診的患者?當然,杜成林他自己一個人是沒有這個能力誣陷的。這一件看著很簡單的事情,卻是一個誣陷團隊精誠合作的結果。
杜成林被他問得一愣,遲疑了許久沒有說話。眉頭擰成一個川字,兩隻手的手指很有規律的敲擊著桌麵,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不管是不是誣陷,反正你今天是走不了了。”五五分陰笑著,蕭小天這才注意到這家夥臉上麵頰部位,有一個綠豆大小的黑痣,在五五分陰笑的聲音中,這顆黑痣上麵的一根約莫一寸來長的須毛,也跟著五五分的笑容上下的顫抖。
但凡陰險狡詐的小人,才會在這個位置長這麼一顆黑痣。
“這就準備動手麼?”蕭小天看著五五分臉上的黑痣,笑道:“姓杜的,你也準備好了麼?”
蕭小天還是那副任何事都無所謂的樣子。滿臉的笑容,一點心虛的表現都沒有。
姓杜的,你準備好了麼?
這一個問題,顯然還是把杜成林當做他的第一目標,杜成林心中不由得暗自罵娘,奶奶的,我這是招誰惹誰了?不就是對自己曾經的老師王京有些不夠恭敬麼?怎麼就招來這麼多說都說不完的是非?
還被這個小子一頓死纏爛打?
拜托,現在五五分已經看中了你,他都準備出手了,你就別再在我身上糾結了好不好?
“人家問你呢!”五五分拍了杜成林肩膀一下,笑嗬嗬的罵道:“你他媽還是男人麼?瞅瞅你這點膽子,連一個快死了的人都比你強。我就納悶了,當初怎麼交了你這麼一個朋友!”
蕭小天道:“快死的人都比他強,那是因為他知道他自己已經死了。”
“幹!幹死他!”杜成林被蕭小天這一句話氣的七竅冒煙,再加上剛剛一口悶了一杯白酒的緣故,兩隻眼睛在這一瞬間變得血紅,迸現出來的血絲密布整個眼白區域,就像一隻急紅了眼的兔子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