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孫!”老爺子抱著孫子哈哈大笑,道:“臉都花了,不用上裝也能唱京劇了。”
“我站在城樓觀山景,忽聽得城外亂紛紛……卻是司馬帶來的兵……”
老爺子的京劇唱的有聲有色,即便蕭小天這個京劇的門外漢也聽著蠻有滋味的。
“不好聽不好聽。”小孩子不依不饒的晃著身子,撒嬌道。
“那乖孫聽什麼?”
“我要聽——嗯,”小孩子臉蛋圓滾滾紅撲撲的,沉思的時候雷死個人。“我要聽‘門前大橋下’。”
“這個爺爺不會呀。”
“爺爺爺爺你真笨!我教給你。”小孩子兩手叉著腰,搖頭晃腦的唱到:“門前大橋下,遊過一群鴨,快來快來數一數,二四六七八!”
老爺子也跟著唱道:“咕嘎咕嘎,真呀真多呀……”
“唐老,哄孩子呢?”大胡子武官出現在蕭小天麵前,先和那唐老打了個招呼說道。
“門前大橋下,遊過一群……什麼來著?”唐老唱著唱著忘詞了。
大胡子武官道:“唐老,鴨!”
唐老鴨?我還米老鼠呢!
哄堂大笑。
大胡子武官憋了一個大紅臉,道:“唐老,我是說,遊過一群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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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老爺子是誰?”返回閣樓裏麵,蕭小天笑著問道。“精神看起來很是不錯。”
大胡子武官道:“唐老是……一個老領導。現在已經卸職了。剛剛下來的時候也不是這樣子,現在有時間就唱唱京劇,哄哄孩子,倒也是自得其樂。不是有那麼句話麼,含飴弄孫啥的。俺一個大老粗,也不知道這成語用的對不對。反正就是那個意思。”
蕭小天點點頭。
怪不得於容光會去幼兒園試圖把多多帶到自己身邊,原來,含飴弄孫,也可以樂成這樣。
“這是你的房間。”大胡子武官把蕭小天帶到一間獨立的單間門前,恭敬的說道。
房間屬於絕對的軍人布置,一床一椅一桌一凳,幹爽簡練。
“醫療隊的專家們在哪?”蕭小天覺得還是找老朋友嘮嘮嗑,這幾個專家竟然在狙擊手的攻擊下堅若磐石穩若泰山,令蕭小天很感興趣。
更何況身為同行,會有更多的話題,比這個幹巴巴的大胡子要有趣的多了。
“就在隔壁。”大胡子武官道。“找他們做什麼,一群酸腐的老頭子。軍人要的就是馬革裹屍,要醫生有個毛用。我如果在戰場上,要麼敵人掛,要麼我掛。”
“話也不能這麼說,誰也保不齊有個磕磕碰碰的。就像剛剛你送到醫務室的那個林森那樣,被子彈洞穿了大腿,你說治療不治療?難不成就等死?”蕭小天起身離開自己的屋子,反駁道。
“這點傷,一瓶白酒就解決了!看他帶著眼鏡裝斯文的樣子我就惡心。”大胡子武官還真是一個實誠人,在與林森同來的蕭小天麵前也毫不掩飾自己對林森的鄙夷。
“他不僅僅是個兵,他還是個秘書,自然要注意自己的形象。”蕭小天對林森還是很有好感的:“來的路上他自己一個人擊斃了兩個狙擊手。”
“算個毛。”大胡子武官撇撇嘴:“上次邊境作戰,我這條腿就折了。醫生說要養三個月。我才不聽他的,自己找了個樹枝捆了一下,三天下床,五天就好了。”
大胡子武官說著晃了晃自己的左腿。以顯示自己完好正常。
“你這條腿短。”蕭小天套用了大忽悠趙本山的一句台詞,道:“不信走兩步。”
“你這都知道?”大胡子滿臉詫異的神色,自己的表現也不是很明顯啊,剛剛走路的時候自己特意走在蕭小天的後麵或者基本持平,他怎麼注意的到我的腿短一些?這不足一公分的差距,的卻是自己上次受傷留下的後遺症,一般人還真不知道。
“我就是個沒有毛用的醫生。”蕭小天笑道。“隻不過不是酸腐的老頭子。”
“你!你不是於司令的秘書啊?!”大胡子詫異的道:“我還以為你身子骨嬌貴,特意給你準備的單間呢。”
“……”
這就是身子骨嬌貴準備的單間?怎麼越看越像重刑犯才有資格占用的單間?
“你這屋子裏麵,都是死刑犯裏麵的大佬才有資格住的!”大胡子神秘兮兮的道。
額,這樣啊。當大佬行,哥哥你能不能把死刑犯幾個字去掉了?聽著就這麼瘮人。
“小天來了!坐。”姚鳴笑嘻嘻的招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