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於伯伯了解我。”蕭小天嘿嘿的笑。
“不會勾搭了一個女兵吧?”於容光道。
“……”
三個男人盤膝坐在床上,於容光把小灶的菜肴一份一份的取出來擺好,這才道:“看看你們這裏的廚子的手藝,比中原的如何。”
色香味兒俱全,讓人忍不住食指大動。
譚處端取出三雙筷子分給兩人,這才道:“自然是比中原好的。實話說,如果不是這美食誘惑,我才不在這鳥不拉屎的地方當這個破司令員呢。”
“怪不得你又發福了。”於容光道。
譚處端拍拍自己的小腹,道:“人這一輩子,總的做幾件對得起自己的事情,現在在雲南,至少對得起自己的胃了。這是我在雲南這些年最大的感受。”
作為一個軍人,戰爭和訓練已經是生命的一部分。或許對於普通民眾來說,軍旅生涯最令人熱血沸騰的是男人們豪氣萬丈的與敵人的拚殺,廝殺。但是對於軍人來說,一場戰爭與另一場戰爭之間的休息時間,才是最美的享受。
因為戰爭是生活,休息是娛樂。
尤其是休息的時候品嚐美食,更是極大的誘惑。
有小規模邊境作戰的時候,大多數時間是吃壓縮餅幹,小部分時間是自己去山林裏打野味,打野味的時候不敢生火,缺少鹽巴,自然是吃的沒有滋味。
“沒有陪著領導用餐?”蕭小天吃了一口炸雞塊,抬頭問道。這炸雞塊的味道和在肯德鴨吃的就是不一樣,天然的原汁原味,更像是山林裏打來的野雞的味道,肉質鮮美,不肥不膩。
“領導哪有時間?”譚處端反問道。筷子沒有停,看來早上的時候並沒有吃什麼東西。
蕭小天聽說過有些時候為了迎接領導視察的時候不至於臨時出現大小便等等讓人心煩的情況,大多數會選擇不吃飯不喝水,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二號領導前後來了五分鍾。”於容光說道,臉上神采有些飛揚的味道,一點也看不出是剛剛死了兒子的樣子,也不知道是真的不傷心,還是故意裝出來的。
“五分鍾!”蕭小天不能理解。為了領導的五分鍾,下麵的人馬足足準備了兩三天的時間。
“很長吧?”於容光笑了:“兒子有福氣,領導能抽出五分鍾的時間來看望他,還親手把黨旗覆蓋在他的身上,我很知足,很滿足。”
五分鍾竟然還很長!
上廁所看一份報紙的時間,也比這個要長許多了。
領導的思維,果然不是自己能把握的。
領導是坐專機來的,來了以後直接放緩了腳步進入追悼會現場,給藍色雪親手覆蓋黨旗,之後又和於容光譚處端說了兩句話,轉身坐飛機又走了。
由始至終,飛機就沒有真正停下來過。
“走了好,省的時時刻刻提心吊膽的。真因為停留時間太長出了事,咱就真的吃不了兜著走了。”譚處端不無驚懼的說道。自古伴君如伴虎,譚處端也很明白這個道理。
“說的也是。”蕭小天點了點頭,道:“領導忙啊,還不如咱們這些平凡人過的舒心。還要時時刻刻擔心自己的安危。多虧的我當初沒有同意我爸爸的意見去從政,要不然我這個性格,就算進了官場,也是遲早得抑鬱症的命。”
譚處端聽蕭小天這麼說,哈哈大笑,放下筷子說道:“這一次多虧了得到了老魚頭的指點,才知道這迎接領導決計不是一個輕鬆的活計。剛才沒有跟你們倆說、就在老魚頭指點的那個房間裏,真的就發現了有一個女殺手的影子。還好我們及時趕到。這才沒有讓她得逞。”
“女殺手?”蕭小天大吃一驚。沒想到在軍分區的軍營這麼隱秘的地方,都會出現殺手的蹤跡。“人抓住了?關在哪兒?”
“沒抓住,被她跑了。”譚處端神色黯然,一群大男人抓一個小女人卻被人跑了,說出來麵上無光。“不是我們不追,而是領導的安危更重要。”
“你就胡扯吧,你追的上麼?”於容光毫不掩飾的揭開譚處端的傷疤。自己已經看到鏡片的反光給了他們提示,可惜他們太自大了,隻是派了兩個新兵蛋子去執行任務,不跑了才怪。
“沒經曆過這個,咱這偏僻的野山溝,哪來過什麼大領導?下次不會了。”
“下次領導也不會來了。”於容光笑道。
“……”
“出,出事了。”大胡子晃晃張張的跑了過來,看到兩位司令員都在,還不忘敬了一個軍禮,這才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