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正!”大胡子一聲吼叫,示意領導已經到來,大夥別圍著了,該幹嘛幹嘛去吧。
“這倆兄弟是什麼人?接觸過什麼東西?”蕭小天眉頭一皺,屋子裏傳來大小便失禁帶來的臭烘烘的味道,迎風臭三裏。
圍著的人們自動讓出一條路來,譚處端叉著腰罵道:“不用訓練麼?都給我滾!”
傳染病的事情是不能明說的,會造成不必要的恐慌。好在譚處端平時威信比較足,一聲嚎叫,人群已經散去七七八八。
剩下的除了大胡子之外,還有幾個醫生。譚處端又道:“你們也滾。躍進兄,對,還有你,留一下,別人可以撤了。”
隨著譚處端的命令,人群一哄而散。原本好心好意來看病人的醫生也覺得麵子上掛不住,紛紛離去。
“我這是為了你們好。”譚處端心底暗道,“不要怪我不給麵子。”
被人誤解與大家都被傳染相比,當然寧可選擇前者。
留下來的隻有張躍進和姚鳴師徒二人。
“這病人有些怪異。”張躍進不習慣太多的客套,直入主題的說道。
蕭小天走上前來,這兄弟倆都比較瘦弱,看上去不足一百二三十斤的樣子,比起一米八左右的個子來說,簡直就是皮包骨頭的效果。
兩人麵色鐵青,口吐白沫。緊閉著雙眼,檔裏一片潮濕。
身體仍然不由自主的抽搐著,而且顯然不是屬於他們自己的意識。
“看著和瘧疾的症狀有些類似,但又不能肯定。這個時候,應該不是瘧疾的發病時間。而且兩個人發病突然,也沒有什麼發熱的表征,雖然昏迷不醒,脈象卻十分的平穩,這兩點是不像瘧疾的地方。”姚鳴搖頭晃腦的說道:“即便是時令疾病,脈象也應該有所表現才對。現在脈搏絲毫沒有異常,然而症狀卻是這般明顯,說不清楚是怎麼一種狀況。”
蕭小天搖搖頭。
這個搖頭的舉動被張躍進看在眼裏,心中一喜。這個小師弟,也應該有了自己的判斷吧。父親的眼力果然沒得說的,這小子簡直就是天生的醫學奇才。
張躍進道:“小天一定有什麼見解,說出來大家參詳一番。”
蕭小天道:“也說不上什麼見解,隻是中醫有雲,不是所有的病都必須觀測脈象的,那句話怎麼說來著?‘從症不從脈,從脈不從症。’咱們學醫的人,要懂得變通,不要死讀書本。”
很多疾病,脈象與症狀是不能夠統一的。這個時候,就需要醫生懂得臨時變通的道理,究竟是看脈象,還是看症狀,這期間一個高明的醫生應該有自己的一個取舍過程。
醫術的高低,在這種情況下最容易辨別出來。
“小天說的極是。”張躍進讚許的說道。“姚鳴有些鑽牛角尖了,這一點不能突破的話,一輩子醫學成就也就這樣了,很難更進一步。”
“老譚找你的人來,介紹一下這兩個患者的情況。詳細的問診,也是診斷的必經之路。”張躍進看著蕭小天,道:“你怎麼看?”
這顯然已經和蕭小天平輩論交,正式認可這個小師弟了。
蕭小天道:“我剛才已經問過了,譚叔沒聽見。我說,這兩兄弟是什麼人,接觸過什麼東西?”
譚處端尷尬的笑笑,剛才隻顧著罵人,蕭小天說的話還真的沒有聽見。招手把大胡子叫了過來,讓他介紹情況。
大胡子介紹一下兩兄弟的情況,這兩兄弟都是今年的新兵,來自鄉下的兩個大學生,原本這樣的人才應該是留在中原地區的,但由於兩人沒有什麼背景後台,這才被發配到雲南這比較艱苦的地方來。
譚處端最敬佩有學問的人呢,對兩兄弟的待遇也比普通的新兵要好。如果說接觸什麼東西,還真的不至於,因為這兩個學生兵得到過譚處端的特別關照,一直都是和譚處端一樣吃食堂的小灶,開小灶的幾個廚師都知道自己是為領導服務的,自然也不敢在食物上有什麼手腳。
蕭小天這兩天也是和譚處端、於容光一起吃的小灶,隻覺得口感不錯,夥食水平還算比較高的,更何況自己和譚、於二人一點事情也沒有,應該可以判斷不是食物引發的禍事。
“他們還做過什麼別人沒有做過的事情?”蕭小天又問了一句。
“沒做過的事情?有!”大胡子回憶一下,便道:“兩人被派出去查看125號高地——就是在樓上的時候,於司令指出來的那個地方!”
也就是遇到那個女殺手的地方羅?蕭小天眉頭皺起,來到兩兄弟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