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本是一個再平常不過的新聞廣告了,可韓荊卻一下子直起了腰。
“怎麼了?不舒服?”出於禮貌,魏東問道。
“不,不,不,隻是感覺又回去了。”
“回去了?”
“十年前。”韓荊眼神迷離地回憶著,“我跟郝大光去沈家村的時候,也在車上聽到了一樣的廣告。”
“十年一度嘛,又趕上了。”
忽然,他們好像是同時察覺彼此沒有熟到聊天的地步……於是,雙雙閉嘴。
倔老頭。一個人想
憑空上位的家夥。 另一個想。
早上的空氣很好,特別是到了郊外之後,根本不能跟昨天晚上都市裏的空氣比。魏東看見的是一望無際的麥田,還有遠處一個巨大摩天輪。
都市遊樂園,施工中。眼睛掃到摩天輪上,係統如是說。
估計會有一關發生在遊樂園裏……他的想法總是很烏鴉。
“還沒到嗎?”韓荊打了一個小小的哈欠,問駕駛座上的鄒可。
“大概還有十分鍾車程,快了。”
——遊戲時間一下子跳到了十分鍾後,“沈家村”的醒目招牌掛在了一個橫板上。
魏東一下子看見了後麵的幾輛警車。原來一直在後麵……也是,必須要派遣人力來找那台手機。
這個十年風平浪靜的村莊裏,四輛警車就這樣毫無征兆地駛了進來。係統提示還挺文藝的。魏東想。
車子剛停,村民們就好奇地圍了上來。
“警察,是警察。”
“咱們這已經有二十年沒來過警察了。”
“瞎說!十年前,不是為了捕蠅草叢裏的死人來過一次。”
“那是報假警。”一個滿口黃牙的老奶奶笑了起來。
“讓開讓開!”韓荊像是揮趕著蒼蠅似的揮著手,可這裏的人群可是比蒼蠅還要頑固不化——
“這不是十年前的那個警官!”一個四十五上下的女人叫道。
村民的議論聲又大了,韓荊不得不大喝一聲。
“聽我說。”他正了正衣冠,“我們有一位叫做郝大光的老警察被謀殺了,有足夠的線索證明嫌疑人是這個村子裏的哪位,或者最近昨天今天來過村子裏的哪位,我們要……”
說到著,那個四十五歲上下的女人“哇”的一聲哭了起來。
“是我,”她嘶啞地喊著,“是我害死了他,郝警官是個好人,他一直在,在幫我查明真相……我不該叫他去查那個危險的家夥的……”
“哪個?”韓荊不禁問道,走向這個十年前在捕蠅草大棚裏糾纏過自己的當事人。
沈春芽,47歲,沈家村人,十年前中暑老人的女兒。
魏東覺得這句提示很不合時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