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放在鼻子下麵一聞,嗆得不得了,不過不是血。我不禁罵道:“這他娘的什麼味?”
梁子顯然也已經注意到了,他打著手電往我們頭頂上的地方照去。這一下我們都看清楚了,我們身邊還好,不過在我們頭頂上不遠的地方,裂縫的兩壁上滿是我手上的這種猩紅,血一般的陰森恐怖。
我冷冷的抽了一口氣,心說這要是血的話,得把多少人榨幹了才才能淋濕這麼大的一片啊。
梁子把手指伸過去正好能觸碰到那片紅色的地界,他輕輕地摸了一下,放在鼻子下麵一聞,就咦了一聲,又驚又喜的表情。
我看他似乎知道什麼東西,就忙問他:“這是什麼東西?”
梁子把手裏的猩紅液體用兩個手指摩挲了一陣子,感覺了一下質地,之後點點頭跟我道:“沒錯了,是銅路!”
銅路?我怎麼聽這個名詞這麼熟悉?
後來仔細一想才猛地想起來以前大腦猴似乎跟我提起過,說是找到銅路就等於說是找到寶貝了,而銅路的標誌性的特征就是這血一樣的猩紅色泥土。
梁子跟我說了句“你在這等我”然後自己把背包緊了緊,往上猛地一跳,手腳並用的撐著縫隙的兩個壁麵就向上攀去。
他的動作極其敏捷不多時已經爬到了那幾乎滴出血來的泥土附近,那個位置在往上的空間就大了,可是那裏也極難穩住手腳,那種猩紅色的液體很粘稠也很柔滑,那一段的牆壁如果不是手腳力氣大的根本穩定不住身體。
到時候隨後哪隻手或者哪隻腳下麵一滑,從上麵摔下來可不是鬧著玩的。下麵的空間是要比上麵小的,雖然說不高可是就這麼摔下來不至於摔斷胳膊腿的,可是有卡死在這個狹小空間的危險。一旦卡主了,估計就隻有等死的份兒了。我不禁為梁子捏了一把汗。
好在梁子畢竟是個練家子,腰馬功力是毋庸置疑的,上了那濕滑的牆壁依然手腳穩當,如履平地似的,蹭蹭蹭幾下子就竄了上去。
在他那個位置我們在下麵是根本看不到的。他上去打著手電看了一下,就聽他喊了一聲:“我靠,這裏居然有個盜洞!”
我一聽就著急了,學著梁子之前的動作也想攀上去一探究竟。可是等我到了“銅路”那一段就不禁冒起冷汗來,我知道自己的斤兩,像梁子那樣輕鬆上去是不大可能的,活了這麼多年我一直秉持以德服人的人生準則,腦子還湊合,武力值是真心不行,這一段峭壁對我來說無疑是最讓人頭疼的艱難險阻了。
梁子看我猶豫估計是知道我的難處,他就喊道,你等下。
然後他從背包裏麵摸出了一卷繩子來,一端係在自己的腰上,在繩子上麵打了幾個繩結增加摩擦力,另一端就扔了下來,讓我抓著繩子上去。
如此一來,輕鬆不少,我接著繩子一直往上爬去。
等我攀爬到梁子身邊的時候,雖然一路給嚇出了一身的冷汗,手心都濕滑的厲害,可好說歹說總算是安全過來了。我回頭一看地下,剛才在下麵往上看還不覺得,可是現在居高臨下的時候才意識到,真他娘的高!不過好在是過來了。
我打著手電看了看梁子之前說是盜洞的地方,果然有人工開鑿的痕跡,如果不是我們爬上來的話,在下麵的那個角度根本是看不到這個人工洞的。
我就問梁子道:“你說這裏怎麼會有盜洞呢?難道說在我們之前也曾有人來過這裏,而且發現了銅路,在這裏打了盜洞?”
梁子搖頭跟我說:“這個不大可能,侯家鬼樓千百年來都是極其隱蔽的存在,除了侯家後人死後會被帶到這裏入葬,其他幾乎不會有人知道還有這麼一處大風水龍穴存在。就連我們胡家、趙師爺的趙家都隻是耳聞過這傳說中的鬼樓,真正進來這也還是大姑娘上花轎,第一次。如果不是你這次夾了我喇嘛,估計我窮次一生都不會這樣的機會。”
我苦笑道:“那這盜洞又怎麼解釋?”
梁子摸了摸那個洞內壁,若有所思的說:“古圓近方……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這個盜洞——或者說不應該叫它盜洞——是很早以前就存在的,甚至是剛建造這個陵墓的時候就已經有這個打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