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故陰陽之理唯變化也，且夫善惡乎？善之至為惡，惡之至為善也。”
老夫子坐於私塾正中，搖頭晃腦。
“老師，為什麼？”
“善惡之道存吾心中，陰陽之理包羅萬象，老夫這些年行走人間，見過的太多太多......”
“經曆？”
問話者好奇。
“老師您這些年都經曆了什麼？”
“哎......”
老夫子長歎，撫須回憶。
“天降離火於亂世，老夫少時出山叱吒風雲，其間經曆皆是聳人聽聞之事，你還是不聽為妙。”
“放屁！”
砰！
私塾的爛木頭門被踹開，掉了一地碎渣。
進來一位紅衣男孩。
他腰挎黑鐵弓、眉如穿膽箭，後背挺的很直。
“偷雞賊！寒山林子裏有妖怪還在為非作歹，你卻在此誇誇其談！”
“薑家小子薑墟！”
老夫子似是大吃一驚。
他故作姿態，衝薑墟不住打量。
“麒麟天生火中藏，一體雙生魂未央，你挎長弓趕日月，非人非妖傲中狂。”
“你說什麼？”
“嘿嘿。”
老夫子撫掌而笑。
“老夫欲收你為弟子，你可願意？”
“不願。”
紅衣男孩也就是薑墟，一臉厭煩，皺著眉頭不悅。
“你不如照照鏡子，還我家的雞來！”
“紅衣哥哥，你就聽師傅的話吧，他非常厲害的。”
薑墟轉頭，看了一眼說話的人。
竟是個粉衣小姑娘。
他一愣，而後就一臉鄙夷的看著老夫子。
“你放了她吧，怎麼連小孩子都不放過？你想要做什麼？若放了她，我家的雞你就不用還了。”
“哦？為何如此，難不成你喜歡這個小丫頭？”
“喜歡？當然喜歡，她純真而無邪，不是偷雞摸狗之輩能比的。”
“非也非也。”
老夫子好奇，擠眉弄眼似是年輕了幾歲。
“此喜歡非彼喜歡。”
“嗯？”
薑墟反應了過來，一腳踹在老夫子的屁股上。
“你難道說男女之情？我為何會對她有這種麻煩的情感？”
“哈哈哈......”
老夫子自地上爬起，眼神奇異，並不在意薑墟的無禮。
“那老夫就明白了，你是見此女天性純良，不忍其被我所害，是也不是？”
“廢話。”
“好！那就好，你一定是我的徒弟！老夫從此改過自新，並且除去寒山之林的小妖，你能否答應做老夫的徒兒？”
薑墟無語，他聳聳肩。
“當然。”
“一言為定？”
“一言為定！”
薑墟轉身離去。
回去的路上，他反複思量，總覺得這次找老夫子有些不對勁。
“對了！”
他停下，滿臉懊惱。
“被他給騙了！這次本來是去討要雞的，可又被他給糊弄過去了！”
薑墟轉身，火急火燎的再次趕往老夫子那。
此時將近傍晚，天色昏沉。
樹影隨風而動，影影綽綽似是惡鬼。
半晌，薑墟停在路邊。
他眉頭微皺若有所思。
“原來是這樣.....”
原本，他平常到了此處，應是越過一道河流，而後順路而上，就能到老夫子家裏。
可是現在，不但河流不見了蹤跡，還莫名多出了一條路。
一個岔路口擺在了薑墟的眼前......
“老夫子......你就是那寒山林子裏的妖怪吧！”
薑墟怎麼也沒想到，那偷雞的老夫子，竟是妖怪。
看著眼前的路，他猶豫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