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古怪的夢(1 / 2)

北上的路,雪深過膝,極難行走。魏繚每次一腳踩下,都要耗費一番時間,才能把腿拔出,繼續向前。他在這茫茫雪地裏,憑借著記憶和已經不太清晰的痕跡,一路趟雪走回到了昨天離開的地方。

大雪已經完全覆蓋住了他前幾天留下的痕跡。他費力地撥開厚厚的積雪,找了許久,才找到那處地方。他沿著那處地方,一路往北,繼續尋找著任何可能存在的蛛絲馬跡。

無意中,他從積雪下翻撿出了一件破碎的衣物。這衣服已經被扯得不成了樣子,幾乎可以認為是一縷一縷的布條拚湊而成的。魏繚把它拿在手上細細地觀察了許久。

在這些衣服碎片上,有著一大塊一大塊的黑色斑點,仿佛是什麼液體凝固在了那上麵。融化的雪水,一沾在上麵,從這些黑色斑點處,就開始往四周滲出黑紅色的液體。

魏繚把弄濕了的黑色斑點湊到鼻子下麵,嗅了嗅。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和著某種刺鼻的氣味,一起鑽進了他的鼻孔裏。嗆得他連打了好幾個噴嚏。

“阿嚏、阿嚏。這什麼味道?”魏繚慌忙丟開那塊衣服碎片,忙不迭地用地上的積雪洗了洗手。

“算了,繼續往前走走看吧,他們很可能遇到了襲擊。說不定前麵會有什麼線索。”他自言自語地說著,邁步繼續沿路往北而去了。

冬季裏的植物,大多數都已經枯萎了。即便沒有枯萎的,也都開始了冬眠。曾經讓魏繚一度十分擔憂的攻擊性植物們,在這厚厚的積雪中,全都靜靜地趴伏在地上,沒有了攻擊性。

為了以防萬一,魏繚曾經試著用撿來的長條樹枝去捅那些植物。他做好了隨時逃跑的準備。但出乎他預料的是,那些植物似乎對他的所作所為並不在意。任由魏繚怎麼去捅咕,那些怪異植物,就是毫無反應,有的甚至主動離得魏繚遠遠地。

魏繚見沒有了危險,一時興起,就打算砍下其中一棵怪樹的枝條,拿回去研究研究。那想到,他剛用匕首割斷了一根枝葉,就遭到了這些怪樹的猛烈進攻。慌得他趕忙丟下了到手的枝葉,極其狼狽地逃得遠遠的,還把防身的匕首給弄丟了。

“呸、呸、呸,可惡。”他一邊吐出嘴裏的泥沙,一邊不住地咒罵自己,“我真是沒事閑的,好端端地招惹那些玩意兒幹嘛,這不是作死呢嗎。”

他收拾了大半天,又悄悄地潛伏回去,弄回了丟失的匕首。這才小心翼翼地穿過了這片危險的區域。

他穿過那片區域之後,觀察了一下周圍的情況。這四周有幾支彎彎曲曲的小樹,昂首矗立在雪地上。陽光傾瀉下來,照亮了整片雪地。明晃晃地陽光,在雪地的反射下,十分的刺眼。魏繚戴上墨鏡,在深可過膝的積雪中,繼續艱難前行著。

他手拿著一支隨手製作的長木棍,不時地在前方的雪地裏捅幾下,以防不慎跌入深坑中。同時,他也期望著能借此發現點什麼。但這種笨辦法,顯然是沒什麼效果的。當夜晚來臨的時候,他除了找到幾雙破鞋子之外,什麼都沒有發現。

望著白雪皚皚的大地,魏繚深感無助。他覺得自己想在這厚厚的積雪下尋找什麼痕跡出來,簡直就是癡人說夢了。這比大海撈針還要困難許多吧。

這個夜晚,魏繚蜷縮在一輛廢棄的貨車車廂裏,度過了他北上探尋的第一個夜晚。處於安全考慮,他抹除了車廂四周的行走痕跡。

當晚,他做了一個古怪的夢。他夢見了自己的雙親,夢見了趙一凡,夢見了許多許多認識和不認識的人。他們竭力地對他喊著什麼,拚命地朝他叫著,但他什麼都聽不到。

他疑惑地對那些人詢問道:“你們想和我說什麼?爸、媽,你們想和我說什麼?爸,你還活著,是不是?是不是?”

然而,那些人好像也聽不到他在說什麼,隻是一個勁地朝他喊著什麼,拚命地揮手讓他趕快離開。

“你們到底想說什麼?”他急切地朝著那些人大喊。

但很快一切都破碎了,他夢中的世界再次發生了變化。一株巨大的,沒有邊際的藤蔓植物,突然破土而出,瞬間吞下了所有的人。

“不要,不要。”魏繚眼睜睜地看著他的親人,看著趙一凡,看著那些認識或者不認識的人,被這無比巨大的藤蔓一口吞沒,連渣滓都沒有留下。

他憤怒地朝著那株植物狂喊狂叫,心中的怒火讓他幾乎失去了全部的理智。

“我一定要毀掉你,一定要毀掉你。”他聲嘶力竭地朝著那株植物大喊著。

而下一刻,他突然發現自己站在了沈家父女的身前,手裏拿著一柄光劍。無數的藤條正瘋狂的朝著他們撲來。他下意識地揮動著手裏的劍,砍斷了來襲的那些藤條。

“小魏,你快帶曉曼走,替我照顧好她。”沈城突然從後麵衝了過來,一把推開魏繚,朝著他不斷地喊著。

魏繚一愣神的功夫,突然感到地下有什麼東西正要破土而出,他想也未想,飛身撲了過去,一把將沈城推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