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夜無話。魏繚吃過晚飯,早早地就入睡了。他睡到半夜,突然驚醒了過來。一陣極度的危險感,忽而籠罩了他。他想也未想,卷起鋪蓋,就滾到了一邊。
“刺啦”一聲,裹在他身上的被褥,被劃開了一道長長的裂口。魏繚不等對方過來,翻身而起,抄起被褥就甩了過去。那人見機會已經錯失,毫不猶豫地轉身就走。
魏繚急急趕上,想要擒下那人,不料,那人甩手朝著他扔了一個東西過來。“嘭”的一聲,瞬間煙霧彌漫。辛辣的煙霧,逼得魏繚連連後退。
他揮舞著衣衫,過了好久,才把那一陣煙霧勉強給吹散了。他不等營帳裏的煙霧完全消散,幾步就跑到了營帳外。但那人早就跑得無影無蹤了。魏繚眯著眼,左右打量了一下四周的情況。
他的營帳和其他的人相距並不算遠,隻有十幾步的距離。但他猛然間發現,周圍竟然出奇的安靜。他側耳聽了聽,卻連一點鼾聲都沒有。這太不正常了。
他趕忙疾步衝到了南宮容的營帳裏,挑開簾子一看,竟然是空空如也的。他再跑到司徒南的營帳裏,挑開簾子一看,竟然也是沒有人。
魏繚的心裏“咯噔”一下,頓感不妙。他幾步衝出露營的地方,朝著挖掘出死屍的地方跑了過去。還未等他跑到那裏,突然,從地下就鑽出了許許多多的藤蔓,一下子就把魏繚捆了個結結實實。
魏繚大驚,拚命的掙紮。但那些藤蔓越勒越緊,漸漸地讓魏繚感到有些喘不過氣來了。他“嗬嗬”地仰頭叫喊著,卻發不出任何的聲音。猛然間,大地開裂,眾多的藤蔓,一下子就把魏繚拉扯進了裂縫裏。那一瞬間,魏繚仿佛看到了遠方有一群人,在朝著他陰燦燦的笑著。
“啊!”魏繚大呼了一聲,猛地睜開了眼睛。他忽而發現,剛才的一切隻是一場夢而已。
“呼。真可怕,好端端的做這麼個夢。”魏繚擦了擦額頭上冒出來的冷汗,自言自語道。這一場夢可把他嚇得不輕。他披上衣服,走到營帳門口,輕輕地挑起帳門,朝著營帳外望了望。
皎潔的月光遍灑在大地上,和地上的積雪交相輝映,纏繞在了一起。遠處有一陣又一陣微風,刮起了點點雪末子,在寂寥的半空中,飄飄蕩蕩。天地之間,一片蕭索頹敗的景象。
魏繚看了半晌,漸漸平複了心情之後,轉身正要繼續睡下,卻猛地聽到營地裏有人在走動。並且,那腳步聲,越來越接近他所在的營帳。他猛地想到了剛才那個夢,趕忙拉過薄被,悄悄地潛伏到了帳門的一旁。
那個腳步聲越來越近。魏繚靜等了片刻,終於,那個人走到了他的營帳外。魏繚緊緊地握住薄被,隨時準備出手。但那人卻並沒有進來,而是在他的帳門外,來來回回地踱了半天步子後,轉身離開了。
魏繚一愣,趕忙悄悄地挑開一點帳門,往外瞧了瞧。一個很熟悉的背影,赫然印在了他的眼中。那個人竟然是南宮容!
魏繚滿懷疑惑地望著遠去的南宮容,心頭的疑問越來越多。這個南宮容看來並不像他表麵上看起來的那樣平靜。這麼晚了,他還想來找自己,這到底是為什麼呢?魏繚盯著南宮容離去的方向,靜立了許久。直到天色漸漸轉亮,他才被一陣睡意催促著,又倒頭沉沉睡了過去。
第二天一大早,公孫鳩早早地就開始召集起了所有人。魏繚揉著略有些黑暈的雙眼,迷迷糊糊地朝集合地點漫不經心地走去。一不小心,一頭撞到了一個人。
他趕忙對那人連聲致歉,但等他抬頭望向那人的時候,不由地就樂了出來。被魏繚撞到的是誰?那竟然是司徒南。而讓魏繚樂出來的原因,就是司徒南也如他一般,雙眼烏黑,儼然成了熊貓眼。
他們倆互望了一眼,紛紛笑了出來。魏繚隨意地捋了捋頭發,問司徒南道:“你怎麼也成熊貓了?昨晚沒睡好?”
司徒南點了點頭,笑著說道:“是啊,一晚上都沒睡好。老做噩夢。你也是嗎?好像昨天半夜有人來找我來著,我迷迷糊糊地也沒看是誰,光顧著睡了。你呢?昨天有人找過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