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水中的道路,眼線這條通道走起來可以說是毫不困難。魏繚腳步輕快地和司徒南一起行走在這條通道裏。空氣中有微微的風,帶著一股潮氣,裹狹著他們,緩緩前進著。
借著手電筒的燈光,魏繚看到整條通道漸漸地越走越寬闊。岩石壁上漸漸地開始出現了一些不規則的棱角。時而可以在地上發現一些零碎的石頭塊,散落在地上。
這一度讓魏繚感到猶豫。他無法確定之前的那個地方,所使用的石頭是不是從這裏取來的。因為從水裏獲取,顯然是不太可能。但接下來的發現,卻是再次堅定了他繼續走下去的決心。
當他們再次經過一堆碎石頭的時候,出於生理需要,魏繚走到石頭堆旁,打算解個手。但無意中,他發現地上的石頭堆上,竟然有一大灘水跡。
魏繚這一路走來,根本沒有發現任何的水源。而且,岩石壁上雖然有著一些露水,但想要形成這麼大的一灘水跡,顯然是不太可能。那隻有一種解釋,就是有人曾經到過這裏。
魏繚急忙招呼司徒南道:“司徒,你快來看,這有線索。”
司徒南聽到後,趕忙跑了過來。魏繚指了指那一大灘水跡,說道:“你看,這不象是自然形成的。這周圍沒有水源,沒可能會出現這麼大的一灘。我覺得這是人為的。”
司徒南點了點頭,說道:“沒錯。再看看。看看這周圍還有什麼線索沒有?”
魏繚應了一聲,幾步走近了那灘水跡。但當他蹲下去查看的時候,卻聞到了一股濃烈的尿臊味。他趕忙站了起來,搖頭笑了笑,正打算離開的時候,無意間,手電筒的燈光照到了他身旁的岩石壁上。
一個石刻的圖案,悄然出現在了魏繚的眼前。魏繚駐足細看,發現那是一個石刻的歪歪斜斜的三角形。三角形的一個箭頭被刻意拉長了,直直地指向了他們前進的方向。魏繚趕忙把司徒南叫了過來。
司徒南幾步跑到魏繚身邊。他顧不上嫌棄空氣中彌漫著的尿臊味,仔細地看了看時刻的圖案。這必然是有人刻意留下的記號。隻是這個留記號的地方,實在是選得不怎麼樣。
魏繚見司徒南並未再有其他的發現,連忙拉著司徒南離開了這個地方。那股子怪味,實在是讓他無法忍受。
魏繚邊走邊對司徒南說:“現在看來,肯定是這個方向沒錯。不過,這會是誰留下的呢?這麼大個地方,幹嘛不選個好地方呢?在這麼個犄角旮旯裏,要是不仔細看,還真找不到。”
司徒南聽了魏繚的話,略有所思。他沉思了一會,開口說道:“會不會是留記號的這個人,不方便明著留,隻能暗著把記號留下來?”
魏繚一聽,覺得司徒南分析得有些道理。按照常理來說,一個行動自由的人,顯然是不會這麼留記號的。那隻能說明,留記號的這個人,收到了限製。
而在這樣的環境裏,那個人會受到什麼樣的限製呢?魏繚和司徒南幾乎是同時想到了一種可能。那個人,很有可能就是發出求救信號的李明宇。
魏繚急忙對司徒南說道:“可能是李明宇。快,我們走快點。那地方的味道那麼重,一定是才留了沒多久的。咱們抓緊點走,說不定就能看到了。”
他說著,當先就朝著前方快步走了起來。司徒南應了一聲,緊緊地跟著魏繚,也走得飛快。
他們經此之後,就刻意地留意那些不起眼的角落,以免錯過了那些暗中留下的記號。果然,他們這一路上,不時地可以發現許多隱秘的記號。這更加堅定了魏繚和司徒南繼續走下去的決心。
他們順著那些記號所指的方向,一路追蹤,漸行漸遠。慢慢地,魏繚發現周圍的環境似乎又有了某些變化。空氣中,有緩緩的流水聲,在遠遠地飄來。
魏繚一邊走,一邊查看著四周的岩石壁,留意著一些不起眼的角落。猛然間,他發現眼前的這些岩石壁上,無一例外地都有一些極為細小的孔洞存在。
那些孔洞,極為細小,最粗的也才不過一個小拇指一般粗細。它們密密麻麻地分布在岩石壁上。魏繚目力可及的地方,就看到了不下數百個這樣的孔洞。
魏繚試著往其中一個較大的洞裏看了看。但他手上的工具有限,即便借助著燈光,也無法看得清這個孔洞到底有多深。孔洞裏,不時地會有一些細微的聲音傳過來。
他側耳聽了聽,似乎可以在洞裏聽到一些響動。但聽得並不真切。整個通道裏飄蕩著的水流聲,無形中削弱了孔洞裏傳來的聲音。魏繚側耳聽了片刻,卻並沒有什麼實質的收獲。
離他不遠的司徒南,見他貼著牆麵,以為他又發現了什麼,幾步走了過來。但等司徒南看到魏繚隻是在研究這些不起眼的孔洞的時候,不由地搖了搖頭。
司徒南拍了拍魏繚的肩膀,催促道:“這不過是些天然形成的小洞而已,沒什麼可研究的。我猜這裏的岩石結構,可能都是石灰岩。被水腐蝕得時間長了,自然就會有這些東西,沒什麼好研究的。咱們趕緊趕路吧。時間不等人。”
魏繚在司徒南不時地催促下,隻得放棄了研究這些奇怪的孔洞,繼續沿著通道往前走著。他們一路走走停停,經過了很多岔口。基本上每次都能在某個角落裏找到標記。
當然,也有找不到的時候。每當這個時候,司徒南就會主動前去探路,留下魏繚在原地等待。好在一切進行得都很順利。
不久之後,他們走到了一個三岔口。從這裏開始,他們發現記號已經越來越少了。而且全部的記號都不是刻在石壁上的,反而是用幾塊碎石頭堆砌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