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繚沒想到,自己這一番表演,竟然真的唬住了這群黑衣人。瞧著經過身前的那些黑衣人,他緩緩地鬆開了緊握著彎刀的那隻手。
對於魏繚來說,能不傷害別人,他就不想去傷害別人。原因無他,他一直覺得暴力不是解決問題的最佳手段。或者可以說,他是一個富有廣泛同情心的人。
當然,他也不是一個婦人之仁的人。他隻是不想去傷害別人。他原本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一旦他的身份被揭露,那他就隻能先下手為強。但內心的那種掙紮和猶豫,還是一直困擾著他。
好在一切都結束了。他順利的混入到了這群黑衣人當中,順利的讓這些人以為他就是天南。魏繚默不作聲地跟隨著這群黑衣人,緩緩地回想著,從天南那套出來的每一個情報。
陳天南,G1國際組織,鄴城醫藥研究所的安保隊長。北方人,性格豪爽、魯莽。持有醫藥研究所三級安保卡。這就是魏繚從這個叫天南的人身上得來的全部偽裝了。
魏繚仔細地回想著這個人的種種行為特點,說話時的語音語調。他雖然蒙混過了眼前的這幫人,但他不確定是否能夠蒙混過其他的人。比如,公孫鳩。
“頭,你在想什麼呢?”魏繚身旁的一名黑衣人,見魏繚一直低著頭,沉思著什麼。出於關心,他不由自主地就問了一句。
魏繚趕忙抬頭瞧著那人,輕輕地搖了搖頭,說道:“唉,我在想,回去該怎麼和公孫教授解釋這件事情才好。他那個人,你知道的。唉。這下子麻煩大了。”
那人縮了縮脖子,說道:“沒事,頭。吉人自有天相。再說,公孫教授最近好像不在研究室裏。咱們能拖幾天就拖幾天唄。”
魏繚一怔,他剛想要開口問一問公孫鳩的具體行蹤,卻突然發覺這樣貿然詢問很是不妥。他急忙閉上了嘴,暗自盤算著,該怎麼開口詢問才不會暴露自己。
那人卻以為魏繚還在擔心如何和公孫鳩交代。他想了一下,說道:“頭,要不,咱們再去抓幾個人帶回去?雖然那幾個人沒了,但他們不是公孫教授特別關注的。我想,如果我們能再多弄幾個,他應該不會太為難咱們吧。”
魏繚一聽,皺了皺眉頭,側頭冷冷地盯著那人。他沒想到這些人竟然如此漠視他人的性命。竟然將別人當作牲口一樣,想抓就抓,想拿來做實驗就做實驗。這哪裏是這個時代應該有的事情?
但魏繚此時的身份是陳天南,他不能開口詢問這些本應該知道的事情。魏繚壓抑下內心的憤怒情緒。他停下了腳步,冷冷地盯著那人,一言不發。
那人見魏繚突然停了下來,微微一愣,也趕忙停了下來。其他的人見魏繚突然停了下來,也紛紛停住了腳步。他們不明所以地回望著魏繚,不知道他為什麼突然止步不前了。
魏繚冷冷地盯著那人看了半晌,直到把那人看得冷汗直冒,他才移開了視線。魏繚環視了一下其他的十一個人,待挨個掃視了一遍之後,魏繚才又繼續邁步走了起來。
這下子,所有人都感到了一種極度的壓抑感覺。最開始和魏繚說話的人,知道自己必定是說錯了什麼話,招惹了魏繚。但他不敢再繼續和魏繚說話,隻好低頭緊隨著魏繚,暗自回憶著自己剛才所說的每一句話。
但這人前前後後地想了大半天,也沒搞明白自己到底是哪裏得罪了魏繚。無奈之下,他隻好快步走到魏繚身旁,低聲對魏繚說道:“頭,我剛才是不是說錯什麼話了?你別在意啊。我這不是關心你嗎。要是哪句話說錯了,你多擔待著點。”
魏繚心知對方已經亂了分寸,他為了加大對他的心理壓力,再次側頭冷視了一眼那人,重重地“哼”了一聲。轉頭繼續不理不睬地走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