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有才指了指地上說道:“就是迷幻藥。這東西,是一種粉末,無色無味。份量多的時候,看起來就好像白灰一樣。但一稀釋,就沒有了顏色。它不致命,但很危險,會讓人產生可怕的幻覺。”
魏繚聽到這裏,忽而想到了自己和司徒南曾經產生過的那種奇怪幻覺。他急忙再次追問道:“這東西會讓人產生什麼樣的幻覺?有多可怕?”
孟有才搖了搖頭,說道:“我沒有試過。是以前受訓的時候,人家告訴我們的。我聽說,要是吸入的量足夠大的話,有可能會讓人一直昏迷不醒。但腦子裏卻一直以為自己還是清醒著的,而且還會有很多詭異的幻覺。”
“包括你的朋友突然對你偷襲?”魏繚突然沒頭沒尾地問了一句。
孟有才一愣,點了點頭說道:“有這種可能。怎麼?頭,你試過?”
魏繚搖了搖頭。他雖然不能完全肯定,自己當初就是中了這種迷幻藥,但他隱隱約約地猜測到,這件事說不定真的如南宮若當初推斷的那樣,會是公孫鳩做的。
一想到南宮若,魏繚的心,再次不可遏止地難過了起來。那個八麵玲瓏,機靈多智的人,就那麼突然的沒了。一種哀傷的情緒,緩緩地爬上了魏繚的心頭。
孟有才察覺到了魏繚突然間的情緒變化。他小聲地問道:“頭,你怎麼了?”
魏繚搖了搖頭,緩緩地說道:“沒什麼,突然想到了一個好朋友。他已經不在了。”
孟有才一聽,也不知該如何勸解才是。他沉默了片刻,伸手拍了拍魏繚的肩膀,說道:“人總有一死,別太難過。要是你的朋友還在,他也不希望看到你這樣的。”
魏繚對著他淡淡地笑了笑,不再言語了。他低頭緊隨著大隊人馬,緩緩地往前走著。
孟有才瞧著魏繚有些傷感的背影,微微搖了搖頭。他回身掃視了一下身後的幾人,就快步追上了魏繚。在這裏,機關重重,魏繚的安危,還是他親自來負責比較好。
交給其他人,他的心裏還是不能完全放心。他的全部身家性命和老母親的安危,現在可都指望著魏繚呢。
魏繚隨著這些人,一路走走停停。不時地還要後退幾步,然後再斜著走上幾步。魏繚周圍的人,不時地提醒著魏繚,該走哪裏,不能走哪裏。
魏繚都一一聽在耳中,記在心裏。他仔細觀察著地麵。看了許久,猛然間發覺,這地麵竟然是用一塊又一塊極為細小的石塊拚接而成。
那些石塊,大小一致,排列整齊有序。它們相互拚合的地方,也是嚴絲合縫。若不是魏繚看得仔細,還真的難以發覺。
他仔細回想了一下他們行走過的路線,發覺竟然是不斷地按照數字八的形狀行走的。
在接下來的路程中,也再一次印證了魏繚的這個發現。魏繚發現他們果然是按照這個數字來走的。他暗暗有些高興。如此一來,他就掌握了進出這裏的規律了。那一旦有事,他完全可以自己獨立出入這個地方,不必再假借他人了。
“等一下。”就在魏繚低頭研究著行走路線的時候,蕭鐵突然停下了腳步。
他攔下了眾人,快速邁步走向了一側的牆麵。魏繚見他伸手不斷地在那牆上摸索著,不時地敲打一下。
魏繚側頭疑惑地問道:“他在幹嘛?怎麼不走了?”
魏繚身旁的孟有才,快速地回到:“再往前就不能走了。這條路到了這裏,就是頭了。”
魏繚一怔,追問道:“這條路到頭了?這麼說,咱們已經到了?”
孟有才搖了搖頭,說道:“沒呢。那個研究室實際上是在鄴城市內。咱們走的這條是密道。隻有咱們出任務的時候才能出入。這裏離鄴城還有很長的一段距離。”
魏繚一聽,更加奇怪了。他疑惑地追問道:“既然還沒有到,那為什麼不走了呢?難道再走下去,又是錯的?”
孟有才讚許地點了點頭,說道:“沒錯。這條道到了這裏,就是頭了。再往下走的話,就是去送死了。蕭鐵現在是在找另一條道的入口。”
魏繚這才恍然大悟。他抬眼細細地打量了一下前方看不到盡頭的通道,緩緩地說道:“設計這條密道的人,還真是心思夠縝密的。這樣真真假假,假假真真的一環套一環,不知道的人,還真的是有來無回。”
孟有才讚同的說道:“可不是嗎。這些年,來調查這個研究室的人,不在少數,但都是有來無回。所以,這些年,這裏才一直這麼安穩,沒有出什麼事情。”
就在他們交談的這檔口,蕭鐵終於在牆麵上,找到了機關所在。他輕輕地摳出一塊石頭,伸手在裏麵一拉。
“紮、紮”
岩石滾動的聲音和機械轉動的聲音同時響了起來。
魏繚抬眼緊盯著蕭鐵身前的那處牆麵。隻是片刻的功夫,那原本光滑無縫的岩石牆壁,就緩緩地往左右一分,露出了一道門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