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繚簡短地和李明宇說了說眼下的情況。他將李明宇昏迷之後的所有事情,都一一地向李明宇做了個說明。李明宇靜靜地聽著魏繚講著他被打暈之後的那些事情。
他一直非常地平靜。聽到每一件事情的時候,他都是十分地淡然。包括他們身陷時空亂流,找不到出路。但直到突然聽到魏繚說營地被徹底摧毀的時候,他的平靜的心,霎時就被打破了。
他有些不敢置信地問道:“這怎麼可能呢?那個營地裏不僅有極高的安保措施,還有很多戰時儲備的戰鬥機器人。從外麵是根本就沒有可能輕易攻入的。怎麼會這樣?”
別人不知道那個營地的牢不可破,他是知道得一清二楚的。他雖然並沒有在那裏身居什麼高位,但也是那整個營地裏,為數不多的一名中層人員。那個基地裏,不僅僅有著嚴密的警戒和防護措施,在它的各處,都有暗藏的軍用機器人的存在。外力是根本就沒有可能將它徹底摧毀的。
當他聽到魏繚猜測說,那個營地裏的人,有可能全部遇難了。包括李小慧在內,很多人都生死不知的時候,他更是不敢相信。
“不可能。”李明宇肯定地說道,“就算整個營地都被毀了,營地裏的人,在理論上,也是不會有事的。整個營地的地下,有很健全的逃生設施,他們不可能會全軍覆沒的。我猜他們沒準已經全部撤離了。”
魏繚搖了搖頭,語帶悲傷地說道:“別人我不知道,但是我看到了阿榮的屍體。就是替我們站崗放哨的那些個女兵裏的一個。她死得很慘。連個全屍都沒有留下。”
魏繚的話,極大地打亂了李明宇內心堅持著的信心。他有些不可置信地瞧著魏繚,久久說不出話來。
顯然,李明宇也是無法相信,那個營地會被徹底摧毀的事實。但事實就是事實,已經發生的事情,是由不得他不相信的。
在一陣讓人窒息的沉默之後,魏繚再次和李明宇講起了嗜血藤的事情。
李明宇驚訝地瞧著魏繚,有些無法相信魏繚所說的事情。他追問道:“你,你說什麼?嗜血藤的果子可以解了我身上的寄生藤?這,這,你是怎麼知道的?我從來沒聽過嗜血藤還會結果子。你會不會是弄錯了?”
魏繚指了指自己,緩緩地說道:“我就被寄生過。那是我親自實驗出來的結果。”
“什麼?”李明宇這下是真的大吃一驚了。他完全沒有想到,魏繚竟然也被嗜血藤寄生過。
那種東西的可怕,他是實實在在的體會到了的。別看他現在鎮定自如地坐在這裏。但他內心其實比任何時候,都要恐懼。因為那東西的可怕之處,不僅僅是讓人時刻在感受著自己即將要死亡的事實,更會讓人清晰地察覺到,自己的生命正在一點一點地緩緩流失著。
當它發作的時候,完全是讓寄生的宿主感到生不如死,但卻又偏偏毫無反抗的能力。隻能靜等著死亡的那一刻來臨。
而死亡,對於那些宿主來說,並不是一件痛苦的事情。反而,是一種解脫。因為在被嗜血藤寄生的那段時間裏,宿主們就是想要死,那都是件非常非常困難的事情。
李明宇能感到,在他體內,有著一股蓬勃的生命力,在維持著他所剩不多的生命。但他清楚,那股生命力,並不是在善意地對待他,反而,是在把他當作一種養料,在精心地、慢條斯理地緩緩吸收著他全部的生命精華。
他很難想象魏繚當時是如何挺過來的。他想到這裏,問道:“那這麼說,你當初說的那些都是真的?你真的有能解除這種寄生藤的辦法?”
魏繚咧嘴一笑,瞧著李明宇,半晌才開口說道:“原來你始終不相信啊。難怪我和你說了那麼多次,你都從來不當一回事。真的。我真的有辦法。我知道嗜血藤會長出一種果子,那種東西,能把你體內寄生的那種東西,解決了。”
李明宇這回是真的感到了一絲生機,他急忙追問道:“真的?那東西在哪?”
魏繚指了指遠處,有些遺憾地說道:“我知道有一個地方,長那個東西。但是現在我找不到進去的路了。”
李明宇聽得雲裏霧裏的,十分不解。他詳細地詢問了魏繚所說的情況,這才知道,原來那個能解除他體內寄生藤蔓的嗜血藤果實,竟然就生長在嗜血藤的體內。
這下,他是真的大感意外了。他自言自語地說道:“這可真是奇了。你說它的果子能解了它的寄生藤,這事兒,還真是奇特。而且,它的果子竟然就長在它自己的身體內部,真可真是太稀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