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繚昏昏沉沉間,似乎聽到有誰在自己耳邊輕聲的低語著什麼。他嚐試著想要聽清楚,但卻始終無法聽清。他覺得那好像是一個女子的聲音。一個清脆、柔和的聲音。
魏繚很想開口問她,到底想要對自己說什麼。因為那聲音似乎一直在不斷地嚐試著和魏繚講述某件事情。但是魏繚聽不清,也聽不明白她到底在講著什麼。
“你到底想對我說什麼?”魏繚努力地嚐試著,對那人喊道。
但他突然間發現自己竟然發不出任何的聲音。更讓魏繚感到恐慌的是,他發現自己的身體也似乎動彈不得。空氣中,仿佛有一種無形的壓力,壓迫得魏繚漸漸地有些喘不過氣來。
“啊!啊!”魏繚拚命地嚐試著,想要大喊出聲。但無論他如何努力,都無法衝破那股強大的壓迫力量。他想抬起自己的手,想要用力撕開那股讓他不安的感覺。
但他的雙手此時也好像在故意和他做對一般,竟然毫無反應。而他的眼皮也好像有千萬斤的重量,壓在其上似的。無論魏繚如何努力,都無法睜開自己的雙眼。
魏繚不甘心。他不願被這種莫名的東西壓迫著。他努力地掙紮,想要從這其中擺脫出來。
“魏繚,魏繚,醒醒,醒醒!”一個熟悉的聲音,打破了魏繚身上的壓迫力量。他將魏繚從那其中解救了出來。
魏繚如蒙大赦一般,猛地從那其中脫困而出。他猛地睜開眼,大口大口地喘息著。
“做噩夢了?”那個聲音,和善地對魏繚問道。
魏繚無意識地點了點頭。他緩了一陣子,才讓自己的大腦逐漸地清醒了過來。他緩緩地查看了一下四周的情況。
魏繚看到自己身上裹著一張毛毯。在離他不遠的地方,是一堆燒得正旺的篝火。那暖暖的溫度,讓他紛亂的內心稍稍的安定了一些。
四周的光線很是昏暗。在篝火搖曳不定的火光照耀下,魏繚發現在他頭頂上方的,竟然是一麵微微泛著光亮的牆壁。他急忙仔細瞧了瞧。那牆上凹凸不平,怎麼看怎麼奇怪。他有些迷惑地開口問道:“這是什麼地方?”
“你還是什麼都沒想起來?”那個聲音緩緩地在魏繚身邊響了起來。
魏繚急忙循著聲音瞧了過去。他看到一名男子,赤著上身坐在離他不遠的地方。那人的雙臂極為古怪。他右臂如常,左臂卻是微微泛著淡綠色。魏繚甚至看到在他的左臂上,竟然還有著一層淡淡的熒光。
那人對著魏繚微微一笑,說道:“不用看了,我是你的大舅哥。你連我都想不起來了?”
魏繚有些迷惑地說道:“大舅哥?什麼大舅哥?抱歉,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他瞧著這個人的麵容,怎麼看,怎麼覺得眼熟。但他偏偏就是想不起來這個人到底是誰。魏繚有些苦惱地對那人說道:“我為什麼覺得你這麼眼熟?但就是怎麼都想不起來你是誰了?”
他說著,低頭瞧了瞧自己身上的毛毯,問道:“這是你幫我弄的?”
那人搖了搖頭,說道:“看來你中的份量不清。”
他說著,起身朝著篝火就走了過去。
魏繚順著他行走的方向望了過去。他看到在篝火上,好像正在煮著什麼東西。他伸著鼻子仔細嗅了嗅。
空氣中,一股腥辣、刺鼻的味道,猛地鑽入到了魏繚的鼻子裏。那古怪的味道差點沒讓魏繚背過氣去。
“這什麼味道?”魏繚急忙伸出手,在空中使勁扇了扇。這股奇怪的味道,實在是讓他難以忍受。但讓他感到有些奇怪的是,他覺得自己昏昏沉沉的大腦,在聞到這股味道之後,好像稍稍的有些清醒了起來。
“來,把這喝下去。”那人端著一碗湯汁,幾步走到了魏繚身邊,將魏繚扶了起來。
“什麼東西?”魏繚隨意地看了一眼那碗裏的東西。他看到那碗裏盛著的是一種液體。那液體看起來烏黑混濁。剛才的那股子腥辣、刺鼻的味道,正從那液體裏,緩緩地朝著魏繚飄來。
魏繚一聞見那味道,立刻拚命搖頭。他邊搖頭,邊堅決拒絕道:“不喝,不喝。快拿走。拿走。”
“嗬,你小子,居然怕吃藥。”那人哈哈一笑,伸手摁住魏繚,說道,“不喝也得喝。你要是一輩子想不起來,那我堂妹還不得苦一輩子。你可別想賴賬。給我喝下去!”
那人說著,撬開魏繚的嘴巴,就把那碗異常腥辣的藥汁全部都給魏繚硬灌了下去。
一股極度腥辣、苦澀的味道,瞬間傳遍了魏繚的全身。魏繚隻覺得自己渾身的每個細胞都在拚命地呐喊著:“快停下,快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