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繚靜靜的站在原地,觀察著周圍的情況。四周的黑衣人,雙眼一眨不眨地盯著沈城所在的地方,神情都極為緊張。
沈城依舊還在點頭哈腰地恭維著公孫鳩。眾人覺得,隱身在岔口拐角處的公孫鳩一定是對沈城的態度極為滿意。因為他再沒有出聲,顯然是已經轉身離開了。
沈城又躬身呆了片刻,才緩緩地轉身,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
一眾黑衣人見沈城如此,不由地都是偷偷一樂。
有人朝著沈城招了招手,悄聲地問道:“走了?”
沈城點了點頭,裝作心有餘悸地回頭朝著拐角另一側瞧了瞧,轉身快速奔著魏繚就走了過來。
他幾步走到魏繚幾人身邊,小心翼翼地說道:“哎呀媽。嚇死我了。我一探頭,就瞧見他站在那呢。差點沒把我嚇尿了。”
沈城說著,咽了口唾沫,繼續有聲有色地說道:“你們是沒看到啊,他那張臉,陰沉得都能滴出水來了。我當時那個怕啊。要不是我機靈,這會兒小命早就沒了。”
“得了吧你。別得了便宜還賣乖。”有人打趣沈城道,“這下你小子可是撈了個好差事了。怎麼著?還不趕緊地去找你們錢老大去?”
沈城瞧了那人一眼,哭喪著臉說道:“找什麼找。我都不知道他在哪呢。前幾天我把他給得罪了。這不,好不容易混了個差事,他還給我安排了這麼個苦差。”
他說著,敲了敲腿,繼續訴苦道:“我這一天走下來,腿都快斷了。這會兒,腦子暈得嗡嗡響。再說了,他那麼大個幹部,也不能一直待在一個地方吧。我這會兒上哪找他去。”
“嘿,我想起來了。你是那個張三。”有人突然指著沈城,說道。
魏繚和沈城同時一驚,朝著那人望了過去。
那人見沈城瞧向他,“哈哈”一笑,說道:“可巧了。我剛好上午碰見你們錢老大和幾個領隊在說你呢。”
沈城眼一眯,粗聲粗氣地問道:“在說我?說我什麼?”
那人搖頭一笑,說道:“那我哪記得住啊。”
他瞧了沈城一眼,繼續說道:“你上醫療區看看,聽說今天確實出了不少事情。你到那兒去瞧瞧,說不定能碰到他。”
魏繚此時疑惑地開口問道:“沒有通訊器什麼的嗎?這麼跑來跑去的豈不是很耽誤時間?”
那人奇怪地瞧著魏繚,上上下下細細地打量了魏繚一陣,把魏繚看得心裏直發毛。
魏繚不解地瞧著那人,問道:“這麼了?我說錯了什麼嗎?”
“你是新來的?”那人問道。
魏繚搖了搖頭,正要說話,被一旁的沈城急忙接過了話頭。
沈城跨前一步,走近了問話的那人,說道:“他才調來。前幾天不是出了一回事兒?一下子少了那麼多人,上麵就把他們那一批人調了過來。才來沒幾天。”
“哦。難怪。”那人聽到沈城的解釋,心中的疑惑似乎便消去了。
他點了點頭,緩緩地說道:“這兒的磁場不穩定。聽說這裏有很多隱秘的引力場。通訊器一類的東西,因為有可能會引起一些事故,所以在這個區域裏被禁用了。”
魏繚這才明白了過來。他原本隻是覺得,在這個科技發達的時代,能用簡便的方法,何必要靠這一雙腿來來回回地奔波呢。
他沒想到,僅僅隻是因為他這一句無心的問話,險些便將他給暴露了出來。幸虧有沈城及時在一旁打馬虎眼,要不然,魏繚還真的不知道該怎麼糊弄過去才好。
沈城謝過了那人,又問明了醫療區的具體方位,就帶著魏繚急匆匆地朝著醫療區趕去了。
他們一路沿著那人指點的方向,迅速前行著。走了一陣,很快便來到了醫療區。
此時的醫療區,很是熱鬧。來來往往的人,擠得整個走廊密不透風。
魏繚和沈城互望了一眼,快步走向了值班室。
值班室內,幾名黑衣人正在緊張地忙活著。有幾名護士模樣的人,在不斷地指揮著他們整理著各種資料、信息。
這是一個怪異的現象。
魏繚才一走進值班室,就被屋內這種奇怪的分工,搞得有些摸不著頭腦。
“你們是幹嘛的?”一名護士斜眼瞧了魏繚二人一眼,問道。
魏繚正要開口,身旁的沈城搶先一步說道:“我們找錢老大,有重要的事情向他彙報。聽人說他在這,我們就過來問問。”
那護士點了點頭,揮手指揮一人道:“查查,錢老大在哪個房間。”
她說著,回頭又瞧了沈城一眼,突然說道:“看你的樣子很陌生啊。麵罩摘下來,讓我看看。”
沈城一怔。魏繚也是心中一緊。
那幾名護士見沈城並未立刻摘下麵罩,忽而臉色都陰沉了下來。有一人喝問道:“叫你把麵罩摘下來,沒聽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