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繚雙眼微微眯起。他在公孫鳩的聲音消失的那一瞬間,忽而想明白了一些事情。原來,這一切,又是公孫鳩搗的鬼。
魏繚想到了曾經做過的那個古怪的夢。在那個夢中,公孫鳩曾經十分得意地說道:“魏繚,我想讓你看到什麼,你便會看到什麼。”
魏繚當時對公孫鳩說的這些話無法理解。然而現在,當他再次回想起這些內容的時候,突然就明白了過來。
“看來他早就侵入到了我的意識當中。難怪我每次行動,都好像被人早就知道了一樣。原來這一切都是他在搗鬼。可惡!他竟然一直在監聽我的動向。”魏繚恨恨地說道。
這一刻,他想到了蕭鐵,想到了馬六子,想到了曾經和他一起出生入死的那些人。他想到了沈城,想到了每一個曾經在他身邊出現的人。所有的人,都是因為魏繚的行動失敗才或死或傷的。而這些人的死,在魏繚現在看來,很有可能都是因為公孫鳩早就獲知了他心中的所有想法,從而有所行動造成的。
這個公孫鳩到底具有著怎樣的能力?他又是如何浸入到魏繚的意識當中的?這個問題,讓魏繚感到極為困惑。他突然間覺得,自己就好像是被公孫鳩捏在手裏的那隻猴子。任憑魏繚如何折騰,都逃不出公孫鳩的手掌心。
“可惡!”魏繚恨恨地咒罵了一聲。這感覺,讓他感到極為不舒服。他必須要做點什麼,斬斷公孫鳩對他意識的繼續監聽。
“公孫鳩?你剛才說公孫鳩?他怎麼了?”遠處的李明宇朝著魏繚大聲問道。
因為宇文成秀的原因,李明宇還是沒有辦法靠近魏繚。一旦他離魏繚稍稍近一些,就會被宇文成秀毫不客氣地用機槍掃走。
那些呼嘯而至的子彈,準確無誤地擊打在李明宇的腳尖前,但卻又絲毫不會傷害到李明宇的身體。這樣的控製力,讓李明宇望而興歎。也迫使他不得不停在了原地,不能繼續靠近魏繚。
他知道,若不是因為魏繚的緣故,自己很有可能就會被宇文成秀這套瘋係統打成篩子。出於安全考慮,李明宇隻得乖乖地站在遠處,朝著魏繚繼續喊話詢問。而宇文成秀則一直戒備森嚴地提防著李明宇。它身上的機槍口始終都對著李明宇,沒有移開過分毫。
這詭異的一幕,讓周圍的士兵們看得目瞪口呆。顯然,他們很是驚訝於李明宇對魏繚和那輛戰車的容忍程度。
魏繚抬眼瞧見了士兵們臉上的疑惑神色,他急忙出聲對宇文成秀說道:“阿秀,別這樣。他是我的好朋友。他剛才是在幫我,不是在傷害我。”
宇文成秀有些糊塗。它不解地問道:“那樣不算是傷害你嗎?這就是朋友嗎?”
魏繚一愣,急忙仔細地解釋了一陣。這才避免了宇文成秀被他剛才所說的話給誤導了。等他幫宇文成秀完全搞懂之後,這才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長出了一口氣。
他可不想因為自己這一句話,弄得宇文成秀也效仿李明宇剛才的舉動。魏繚可是不想再挨上一拳了。那滋味實在是不好受。
“大舅哥,公孫鳩就在這下麵。剛才控製我的人,一定就是他。”魏繚朝著李明宇大聲說道。
李明宇一怔,盯著魏繚問道:“你確定?剛才的事情是他做的?”
“我確定,我剛才聽到他說話了。”魏繚指了指自己的頭,十分肯定地說道。
李明宇聽完之後,雙眼微微眯了起來。一股讓人顫栗的殺氣,從他的眼中緩緩地溢了出來。他咬牙切齒地恨聲說道:“公孫鳩,你這狗賊。今天就是送你上路的日子。”
他說著,揮手朝著手下的士兵們喊道:“同誌們,罪魁禍首,公孫鳩就在這下麵。他殺害了我們那麼多親朋好友,今天就是他血債血償的時候了。隨我來!”
李明宇說著, 轉身便朝著不遠處的地道跑了過去。他離開的時候,朝著魏繚喊了一句:“魏繚,大丈夫,馬革裹屍,沒什麼可畏懼的。仇人現在就在你的眼前,你不能讓沈城白白死了。”
李明宇對魏繚喊完這句話,彎腰就鑽入到了地道當中。一聲暴喝,忽而從地道中響了起來:“公孫鳩,你這個忘恩負義的小人,今天你我隻能有一個人活著出去。”
巨大的轟鳴聲,瞬間從地道當中傳了出來。魏繚隻覺得腳下的地麵都在不斷地顫抖著。李明宇的憤怒和滔天的恨意,將所有人的情緒都瞬間點燃了起來。
無數的戰士們緊隨著李明宇一起衝入到了地道當中。蜂擁而入的戰士們,用他們的怒火將依舊還在負隅頑抗的黑衣人們,徹底擊潰了。戰鬥瞬間呈現出了一邊倒的局麵。
魏繚在李明宇的言語激勵之下,渾身的熱血也被徹底點燃了。他拋開了心中軟弱的情緒,丟開了泛濫的同情心。他緊握著李小慧送他的短刀,緊隨著眾多戰士一齊湧入到了地道當中。
宇文成秀出於執行任務的需要,也隨著魏繚鑽進了地道。它揮舞著機械手臂,將地道口挖寬了數倍之多。這讓後續的部隊,進入得更加順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