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繚側耳一聽,隱約間聽得似乎是有三、四個人在快速趕路的樣子。他側頭對李明宇說道:“大概三、四個人。咱們得立刻隱蔽起來。但這些屍體怎麼辦?”
李明宇搖了搖頭,說道:“來不及了。你們在這等我。我去去就來。”
他說著,一掌打暈了僅剩下的那名幸存的守衛。他將昏死過去的守衛扔到魏繚腳邊,說了句“看好他”,轉身就鑽入到了黑暗當中。
他就像一隻靈活的山貓一般,悄無聲息地隱入到了黑暗當中。才不過一眨眼的功夫,魏繚就完全看不到他的身影了。
不消片刻的功夫,遠處連續響起了幾聲悶響。“噗通、噗通”倒地的聲音,瞬間傳入到了魏繚的耳中。不等魏繚聽得完全,李明宇仿佛幽靈一般,突然間又出現在了魏繚眼前。
魏繚驚愕地瞧著若無其事的李明宇,駭然地問道:“怎麼這麼快?那些人你都解決了?”
李明宇點了點頭。他快速從衣兜裏掏出一張小卡片扔給魏繚,說道:“門禁卡,你收好。我先仔細問問那人,看看有什麼有價值的消息沒有。等我問完了,咱們就立刻動身吧。救人這事,宜早不宜遲。”
魏繚點了點頭,起身去剝那幾具黑衣人屍體上的衣服去了。李明宇快速拍醒了那名守衛。在一番威逼利誘之下,那守衛終於交代出了一些有用的信息。李明宇在仔細詢問過後,便再次一掌將那守衛拍暈了過去。
他眯了眯雙眼,有一股淡淡的殺氣從他的身上緩緩地溢了出去。魏繚恰好看到了李明宇眼中一閃而逝的殺機。他心中一驚,立刻朝著李明宇就跑了過去。
也就在李明宇準備動手,殺人滅口的時候,魏繚急急忙忙地跑到了李明宇跟前。他抬手攔住李明宇,勸道:“你剛才不是答應過他了,如果他告訴了你需要的消息,你就放他一條生路的。你難道都忘了?”
李明宇搖了搖頭,說道:“我是說過了,但現在的情況不一樣。我要是留下他,那就是個隱患。咱們暴露的幾率很可能就會無限增大。我必須得斬草要除根!要不然,後患無窮。”
魏繚聽著李明宇這一番似是正確的說辭,倔脾氣卻是猛地上來了。他一步也不讓地站在李明宇跟前,說道:“不行。大丈夫要言而有信。他已經被你俘虜了。手無寸鐵。你想要知道的消息,他也已經告訴你了。你已經得到了你想要的,那你就必須得守信。”
“讓開!”李明宇皺了皺眉頭,說道。
“不讓!”魏繚寸步不讓地站在李明宇的麵前,仿佛一根釘在地麵之上的木樁子一般,一動不動。
李明宇很是無奈地瞧著魏繚。他搖頭勸道:“魏繚,我親愛的未來堂妹夫。你用腦子想一想。如果這個人活下來,一旦他走漏了你我的行蹤,那咱們可就不僅僅是前功盡棄那麼簡單了。很有可能我們會全部都栽到那裏麵。到時候,我們人還沒救出來,就把自己也給搭進去了。那就糟糕透了。你知道嗎?”
魏繚點了點頭,說道:“我知道。”
“知道你還不讓開?”李明宇瞪著魏繚,險些就要咆哮出來了。
“我知道。但我現在不能讓。”魏繚說著,緩緩地對李明宇繼續說起了蕭鐵的事情。
他說完之後,沉默了片刻,才繼續說道:“蕭鐵當初如果不是因為妻子被抓走當作人質,他那樣的漢子,是絕不會走上那條路的。沒有誰生來就是惡人。沒有誰生來就會作惡。”
他說著,盯著李明宇的雙眼繼續說道:“我們是正義的,這沒錯。但我們也不能濫殺無辜啊。如果那樣的話,我們和那些人又有什麼區別?
魏繚說著,指著身後的那人繼續對李明宇勸道:“你看看他,手無寸鐵,已經沒有了反擊的可能了。他現在隻是一個弱者。隻是一個被俘虜的人。你不能對他這樣的人下手。這是不對的。”
李明宇搖頭輕歎。他真的很是無法理解自己的這個未來堂妹夫。若不是因為顧忌著李小慧,他早就一拳把魏繚揍趴下了。這樣心慈手軟,婦人之仁,能成什麼事情?現在這個瀕臨滅亡的世界,完全就是這些人在背後推波助瀾的結果。對這樣的人,又有什麼仁義道德可講的!
魏繚心知李明宇對他所說的話不屑一顧。他摸了摸內兜,從衣服裏掏出了一個小盒子。他托著那個盒子,輕輕地撫了撫。
半晌,魏繚抬頭對李明宇繼續說道:“這是馬六子臨死前留給我的遺物。他是一名大夫。你知道嗎?他會金針渡穴這門失傳了近百年的功夫。但他父母被挾持,他不得不走上了那條路。但他自那以後就再沒有動過一次醫術。你還記得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