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繚愣愣地呆在小黑屋裏,過了許久才讓自己漸漸地冷靜了下來。他試了試嗓子,發現自己的聲音始終還是那個樣子。
那個討厭的李文昌也不知道用了什麼辦法,將魏繚的聲音變成了李文昌的聲音。這讓魏繚感到極其意外。他頭一次感到他自己是那麼的愚蠢。竟然會對敵人毫無戒心。
魏繚不知道自己這個聲音究竟會持續到什麼時候。是短暫的變了聲,還是永久的。如果隻是短暫的話,那他隻要耐心等一等就是了。但如果是永久的。魏繚隻是想了一想,便感到渾身不寒而栗。
如果真的是永久性的變聲,那他就真的不再是他了。這個可怕的可能性,讓魏繚渾身頓時不自在了起來。但他過了一會兒,想了想,忽而感到自己有些愚蠢。不論他的聲音變成了什麼樣子,他的相貌總歸還是他自己的吧。
魏繚想到這裏,頓時便又打起了精神。他快速站起身,跑到小黑屋的房門處,開始大聲地喊著守衛。但是沒有人理會他。魏繚想了想,開始改變了叫喚的音長。他一聲長一聲短的叫著守衛,變著花樣地想要讓守衛們聽到他的聲音。
魏繚的做法,很快便取得了成效,一名守衛氣衝衝地朝著他所在的小黑屋走了過來。這實在是因為魏繚的怪聲,攪得守衛們心煩得不行。
打,不能打。罵,萬一要是被上麵知道了,搞不好又成了虐待俘虜。守衛們為了圖個耳根子清靜,隻好派了這個人,不情不願地朝著魏繚所在的小黑屋走了過來。
“幹什麼,幹什麼呢?”走來的這名守衛很是不耐煩地朝著屋內的魏繚喊道,“你這叫魂呢!什麼事?趕緊說,”
魏繚一見這人,頓時雙眼一亮。這正是他之前審問俘虜的時候,接待他的那名守衛。“我是魏繚,是你們的大帥,”魏繚激動地趴在門縫上,朝著那守衛使勁地擠眼睛,“你開門看看,你們弄錯了。我不是囚犯。我們之前見過麵的。”
那守衛一聽,頓時有些哭笑不得。這人是他親自帶回來的,是不是,他心裏很清楚。再說了,他天天見到這人,又有什麼好看的。他瞧著魏繚說話的地方,半晌才開口說道:“大帥說的一點兒都沒錯。你確實得一直關小黑屋。這病的看來真是不輕。”
他說著,轉身就走。邊走邊朝著身後的魏繚說道:“行了,該說的也說了。你就老老實實的呆著吧,別成天窮折騰。能讓你活著就不錯了,還成天這事那事的。真不知道留著你幹嘛。”
魏繚不甘地在屋裏大聲喊那守衛。但守衛竟然就是毫不理睬他,一溜煙地走得沒了影子。魏繚氣得狠狠踢了小黑屋的大門幾腳。但這幾腳沒把小黑屋怎麼樣,倒是把他自己疼得不輕。
魏繚無奈地捂著腳,坐倒在地,仰頭靜靜地瞧著天花板,暗自後悔當初不聽守衛的勸告。他雖然不知道在他的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麼,但他猜想,這一切一定和那個李文昌脫不了幹係。
“我以為自己擁有了無敵的力量,就沒人能奈何得了我。誰知道,”魏繚搖了搖頭,很是後悔地自言自語道,“哎,這真是大意失荊州啊。”
魏繚就這樣在小黑屋裏開始檢討起了自己。隨著他對自己處境的清楚認識,他的情緒也漸漸地平靜了下來。既然已經陷入到了現在這個狀況當中,魏繚隻有先讓自己冷靜下來,才能尋找到走出去的機會。因為他並不是真正的囚犯。等守衛們明白這點之後,必然是會將他放出去的。
魏繚這樣想著,也就不再吵鬧了。他靜靜地坐在地上,緩緩地回憶著之前所有的事情,並且尋找著能證明自己是自己的機會的。
“開飯了,開飯了。”過了許久,守衛的喊聲從小黑屋的門口處傳了過來。魏繚一聽,頓時來了精神。現在正是他證明自己是自己的時候,他必須要迅速抓住這個機會,不能再讓守衛輕易離開了。
機不可失,失不再來。此時不做,更待何時?
魏繚急忙翻身爬起,跑到了房門前。小黑屋的房門最下方,被打開了一個小窗口。魏繚眼疾手快,趁著守衛往裏放食物的機會,迅速伸手,一把抓住了守衛的手,急急地說道:“你看看我的臉,看看我的臉。你看看我的臉就知道我是誰了。”
那守衛被魏繚突然一拔抓住,頓時驚了一驚,他大聲地喝斥著魏繚,要魏繚離開鬆開他的手。但魏繚不管不顧,執意要讓守衛看一看他的長相。
那守衛被魏繚折騰得毫無辦法。也擔心萬一刺激到了這個精神有點不正常的人,會給他自己帶來傷害。為了能平安地擺脫魏繚,那守衛隻好應了下來,打開了小黑屋房門上半部分的窗口,朝著魏繚的臉隨意地瞧了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