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如墨,華燈搖曳,煙雨籠罩下的郡都慢慢淡去繁華,露出古城的滄桑。
入夜,若論郡城最繁華的地段,無疑,一定是醉生夢死一條街。
將靈兒送回客棧,葉晨並沒有回房休息,而是折返回來,又走到醉夢居樓外,悠然自得地往內走進。
“呦,這位老先生,您老不是走錯了地方吧。”瞧見一臉皺紋,滿頭銀發的葉晨,老鴇驚奇出聲,打趣地說道。
這一聲驚呼,引得舉座側目,皆是一臉的不可思議。
被眾人注視,葉晨坦然踏步而行,臉上並未顯露出尷尬。“久聞醉夢居中絕色無數,琴棋畫藝四絕名震天沐,隻是不得見,隻盼有生之年能得見一二,猶死無憾!”
“啊呸呸呸,什麼死不死的,進我醉夢居,都是尋快樂的,別提那些晦氣話。”老鴇連聲厲喝,竭力把話圓回來。
“我說老先生,你就算進來又有何用。就算找個絕色扒光了放在你麵前,怕也是有心無力吧。哈哈哈。。”
“那是。但老先生這種臨死還入花叢的精神,可謂是我輩楷模,你們說是不是啊?”
“對,絕對的楷模。正所謂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不正是說的老先生麼,哈哈哈。。”
怪事年年有,今日最離奇。此起彼伏的打趣聲在大廳中回蕩,直把眾人逗得嬉笑連連,好生歡樂。
“嗬嗬,老夫一生肆意花叢,其中樂趣豈是你們這群毛頭小兒能明白的。”葉晨眉角含笑,似回憶其中美妙滋味一般的站在那裏回味。
“哈哈哈,老先生,我樸通傑佩服。若不介意,請過桌飲上一杯。”
“老先生,我殷仁岐也佩服你,敬你一杯。”
老鴇看得傻了,這世道莫不成瘋了嗎,怎得個個都對這個糟老頭那麼和善,以致於老鴇差一點脫口而出的掃客之言,也隻能混著口水噎下去。
“好!老夫我生平好色,也愛酒。那就卻之不恭了。”
言盡,葉晨端起旁桌遞上來的烈酒一飲而盡,連聲稱好。
眾人見此,興致更高,紛紛舉杯離席,走上前來,與這位采花前輩碰杯對飲。一時間,大廳內喧嘩非凡,氣氛熱烈。
大廳內的異常,自然也引起二樓包房內的注意。不過得知事情始末,大部分人也都隻是莞爾一笑,隨口閑論兩句也就置之腦後了。
大廳內,葉晨臨老入花叢讓人佩服,其酒量更是讓人折服。幾乎可以說是酒桶,來者不拒。
已經數不清是第多少杯,幾乎大廳內的人都走過了一輪,而這老者居然是麵不改色,暢談依然。越是如此,越是激起看眾的獵奇心,想要知道這老者究竟能喝下多少。
一輪,兩輪,連第三輪也即將輪完,葉晨還跟個沒事人一般。
大廳內的喧嘩逐漸轉小,被一層詭異的凝重代替。而最初隻是玩笑說出來的敬佩,此時倒真的在所有人眼中出現。
算算時辰,樓上那位幾乎也該被酒精迷上了頭,葉晨才意猶未盡得對大廳內的眾人拱一拱手,大聲說道,“承蒙各位盛情,以酒款待。隻是老夫飲酒如水,是不可能醉的,怕是會讓各位失望了。既然身處花叢,我們何不即時行樂,白白在這耽誤了時辰。”
葉晨說得謙恭,其底下含義就耐人尋味了。用通俗的話來說,你們這幫龜孫子,想和我拚酒,簡直是不自量力,別耽誤了爺去找樂子。
飲酒如水,此話雖狂妄,但有事實在前,旁人也無話可辯。隻是,有人卻像是被踩住了尾巴一般,怒自心頭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