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具血淋淋不見半點血肉的恐怖骷髏,靈兒投去兩眼厭惡之色,早脫去當初的驚懼與不安,砸吧砸吧小嘴微怒出聲,“想殺哥哥,該死。”
“走吧,別被人給瞧見了。”將黃泉入鞘收起,拍拍衣上微塵,葉晨一副淡然之色往出口走去。
扭頭緊跟往前走,靈兒小臉蕩起微微喜色,說道:“那惡人已死,沐蓧雨姐姐可恢複自由身了。”
“自由?嗬嗬,世家後嗣哪來的自由。”葉晨自嘲一笑,再歎道:“死一個葉宇軒,或許又會冒出另一個,隻要脫不出棋盤,仍是棋子得受人擺布。”
“那我們就把棋盤掀了,把後繼者給殺了。”靈兒側頭看看哥哥一臉惆悵,微怒應道。
葉晨腳步一頓,轉頭愣愣看向靈兒,稍許後微笑柔聲說道:“哥哥和沐蓧雨不會有結果,莫費心,一切隨緣吧。”
“哥哥怕打不過布棋者?”靈兒問道。
“不怕。”葉晨平靜應答。
“怕打不過後繼者?”
“不怕。”
“那為什麼?”靈兒想不通,既然不怕,既然很喜歡,為什麼不敢。
“不為什麼,就是沒結果。”葉晨再笑而答,扭身往前走,踏出暗巷混入匆匆人流中。
靈兒疾步追上,固執再問,“為什麼不喜歡?明明就很喜歡。為什麼會愧疚?莫不成有苦衷。”
葉晨腳步微頓,微許後才踏步緩行,柔聲說道:“有緣,不一定有份。喜歡,不一定相守。許多相遇隻是過客,隻能擦肩而過。這一生,我所尋的,不是她。”
“那是誰?”靈兒疑惑發問。
“一個等了我兩世的女子。”葉晨幸福一笑,仿若又回到前世。
靈兒不再問,沉默著往前走,低頭沉思會是怎麼樣的女子,讓哥哥如此執著。
執著?對,葉晨愛得太執著。
因為執著,前世耗盡餘生隻為一個飄渺機緣,敢與天下人為敵。因為執著,今生苦修隻為守護,盼攜手度餘生。
前世跨越今生,隻愛嫣兒一人,心裏容不得她人。
或許不曾遇見嫣兒,曾經年少匆匆擦肩而過的情愫,今生會抓住。隻是,一切都變了,葉晨不再是那個懵懂的少年。曾經茫然的情愫已經不再是愛,變成愧疚。此生能做的,隻有盡力去補救。但要提及相愛相守,他放不下。或許在重新遇見嫣兒之前,不敢放下。
似河流般流動人群中,這兩人各有心事,隻是因為太普通不曾被人注意。誰又能想到,這一大一小敢向似泰山般高的三大世家下手,而且做的是如此狠辣。
最先趕到三具骷髏前的是宮如霜。在暗巷中湧起絲絲令人心悸的感覺起,她就憑著無往而不利的直覺飛奔而來,而其餘兩個正閑聊間突感有異的女子也跟著奔了過來。
被鮮血染盡衣物幹癟下裹著的三具血淋淋骷髏架,是如此觸目驚心,讓沐蓧雨與慕容婉兒頃刻間感覺胃海翻湧,湧起陣陣要嘔吐的感覺。
即便從小浸染在鮮血中的宮如霜,依然感覺眼角一凝,泛起微微不適。
沒有血肉隻有骨架,認不清是什麼人遭了殃。不過如此歹毒的殺人手段卻是讓三人都感覺到心悸。
“咦!”突然間,沐蓧雨捂著小嘴,強忍著胃裏的翻江倒海,一雙美目陡然大亮,竟然泛起一絲不敢置信的驚呼。
“怎麼了?蓧雨姐姐。”慕容婉兒小臉煞白,轉頭看向沐蓧雨。
同時,三人中最鎮定的宮如霜也側過臉,看向沐蓧雨。
“是……是葉宇軒。”不知是震驚,是懼怕,還是興奮,沐蓧雨聲調微微發顫,美目直直地盯著離自己最前方骷髏架腰際的一枚雞血玉墜,微顫說道:“我認得這枚玉墜,是葉宇軒,對就是他。”
“葉宇軒?怎麼可能。”慕容婉兒震驚地發出聲音,簡直是不敢相信。
不止是她,就連說出此話的沐蓧雨也感覺到不可思議。半柱香前,一臉邪笑的葉宇軒還活生生得站在自己麵前,揚言過了年關就娶自己過門。可是……此時卻變成一具骷髏,橫死暗巷中。
這一切都來得太突然,太不真實,簡直像是在做夢。
“如果是葉宇軒,那到底是誰殺的他。”最先回過神來的是宮如霜。不在乎死的是誰,也不在乎葉家會造成怎樣的震動,她所關心的是,到底是誰殺的他,用的究竟是怎樣的手法。
“是誰?”沐蓧雨喃喃自語,理不清頭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