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馨暖最喜歡的就是睡覺前東方婉講的一些蒼國奇聞異事,有時也講自己小時候好玩兒的事。其中最多的就是東方婉的師父言離老人,言離老人原名沐離,今年七十有三,但外表看上去隻有三十歲左右。
言離老人性格跳脫,但在外人麵前卻總是一副世外高人的清冷模樣。他老人家最喜歡幹的就是捉弄人,完事後看那些人臉上的各種表情。那些人或痛苦或恐懼或驚喜或悔之不及。
言離老人一生隻收了三個徒弟。大徒弟蓋琰,三十六歲,是嵐崖劍傳人。嵐崖一族在二十五年前被邪教滅門,他僥幸逃脫,被言離老人巧遇後收入門下。在五年前言離老人將逍遙派傳給了他。
二徒弟就是仇凡,二十四歲。東方婉聽言離老人講過,他是個孤兒。言離老人遇到他時他才五歲,在西嶺雪山上,身上除了一柄破匕首就什麼都沒有了,連件遮體的衣物都沒有!身上凍的青紫,言離老人再晚一會兒救他,他就會沒命了。
言離老人將他抱回逍遙穀,他在到逍遙穀昏迷了十天後才醒來。醒來後他神誌不清,口中一直斷斷續續念叨著什麼,言離老人隻聽懂仇凡二字。
好容易等仇凡正常,言離老人卻發現他失憶了,連醒來時念叨的東西都忘的一幹二淨。言離老人便給他取名仇凡。
言離老人曾說過,他們徒弟三人中仇凡是最聰明的,無論什麼都是稍點即透可以舉一反三,隻可惜為人懶散,除了吃,什麼都提不起他的興趣,不然宗主之位一定會傳給他!
言離老人捉弄的人裏也沒放過他們三個,隔三差五的給他們“驚喜”。二師兄仇凡出師的早,她不怎麼清楚。但大師兄,她在逍遙穀的時候大師兄也一直都在。
東方婉還記得有一次言離老人外出歸來,給了大師兄蓋琰一顆紅色藥丸。言離老人說那藥丸可以增長他二十年的內力!要知道,蓋琰是最愛練功,最在乎自己武力的人了。一天到晚除了練功,別的都不上心,師兄妹三人中就他的醫術毒術最差了。
蓋琰得到藥丸後高興的當即給言離老人磕了三個響頭,吃下了藥丸。不到一個時辰,蓋琰的內力果然多了二十年的。蓋琰正準備再次感謝師父賜藥之恩時,他的內力竟在不到一柱香的時間又退回去,還比吃藥丸之前減少了一年!
蓋琰當時就傻眼了,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的呆滯了整整半個時辰!好不容易回過神,去問言離老人。言離老人隻說了句:再練回來不就行了嗎。蓋琰當時臉色一會兒青一會兒白,就差沒綠了。
言離老人見他接受不了,就又說句:你啊,平時練功太過激進,練功是最考驗耐力的了,你要循序漸進,不可勉強。
沒管蓋琰聽沒聽進去,言離老人說完就離開了。蓋琰那天之後整整三天沒說話,閉關練功。東方婉覺得他沒聽明白言離老人的話。
東方婉自己被整,印象最深的一次是在十二歲。那天東方婉突然肚子疼,下麵流血不止,她還以為自己生了什麼不得了地病。
她跑去給言離老人說自己可能得了絕症,言離老人緊張地給她把脈。把完脈滿臉沉重的告訴她,她確實得了非常厲害的絕症,連他也治不好的那種!
東方婉整個人都不好了,連言離老人都治不好,那還有什麼希望?她,就要,死了嗎?
才十二歲的東方婉躲在被窩裏哭了兩天兩夜,甚至寫了遺書留給爹娘。還是伺候她的婢女看不下去,問她發生了什麼事讓她哭的如此傷心。東方婉把事情對那婢女講了一遍,那婢女聽的目瞪口呆,笑了好一會兒才告訴她,那不是病,是來初潮了。
在這之前,沒有人給東方婉講過初潮是什麼,言離老人醫術方麵也沒教過她這些。那天婢女給東方婉講完之後,東方婉氣的牙癢癢,想將言離老人最愛惜的美發給剪光燒光!
東方婉去找言離老人,痛責他戲弄她之心。言離老人一臉欠揍的說,是她自己告訴他,她得了絕症的嘛,而且他的確醫治不好啊!
東方婉感到牙疼,她說錯話,做為師父的他就不能提醒一下?
言離老人認真的教訓她,學了四年醫術,在發生這種事情後不能冷靜下來自己先把脈了解清楚,卻跑來找師父,還是她的心性修養不夠。以她當時的醫術,就算不能全明白,也應該大致了解那並不是什麼絕症,不會傷到身體。
自那之後,再遇到不懂的事,東方婉就先自己調查典籍自己分析,實在不行才去詢問言離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