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羞澀的模樣不知得到了多少太太和小姐的憐惜,自己也正是靠著這種保護‘色’,在貴族圈裏麵留下了膽小無害的形象。
四表哥歐陽旭峰從小就有聰慧的名聲,又生的那張俊俏文雅,雖然這些年被李氏敗壞了不少名勝聲,是在董小姐的心目中卻是頂好頂好的。
卻娶了一個如此不知禮數的刁蠻姑娘,雖說娘家有權勢,可到底也是一個武將家的‘女’兒,缺少了應有的大家閨秀的教養。兩人成婚簡直就是一朵鮮‘花’‘插’在了牛糞上。
董小姐心裏為心上人歐陽旭峰大大的感到抱不平,若是換作自己與四表哥成親,定然會處處替他打點到位和那些太太小姐們相處的融洽,談笑風生之間拉近兩府的關係。絕不會像她如此這般不通情理。
但此時卻有事相求於陸聘婷,因此董小姐不得不收起心裏討厭和憎惡,臉‘色’一變數變,先是一陣漲紅,繼而又一陣蒼白,最後才又變回來了楚楚可憐的一貫模樣。
她深深的伏下身子行一個禮,才怯生生的開了口道:“其實母親的‘弄’成這般田地也和四表哥當年的事拖不了幹係。”
陸聘婷挑挑眉,心裏不可置否“怎麼想禍水東移?你們家的事兒反倒把歐陽旭峰拖下水。”心裏雖然有腹議,但是臉‘色’依舊不顯,她倒要聽聽董小姐又有一番怎樣的說辭。
“想必你也有說耳聞,當年母親受了有心人的挑唆,一時頭腦發熱便帶著董家的一幹人上定遠侯府討要嫁妝的事。結果嫁妝沒有要到,卻又將兩家結下了深深嫌隙,至今都沒了來往。”
董小姐幽幽的說道:“此事當然沒有至此了結,反而是風暴的剛剛開始。後來父親回了京城聽聞此事,自然惹得勃然大怒,那日去定遠侯府討要嫁妝的董家人要不是長輩,要不就是隔房的親戚。父親雖然心中惱火,但卻對那些人奈何不得,因此滿腔的不屈和怨恨自然就發泄到了母親的身上。”
說到這裏董小姐又忍不住抬頭向陸聘婷這邊看了看,見她臉上沒有同情或則憤怒的神‘色’,臉‘色’依舊是平平靜靜就像是事不關己,就像是聽著一段閑話家常一般。
自己今日要想將她打動,怕是還要下一番苦功夫。董小姐的臉上神情更加的哀怨,然後才繼續說道。“父親不僅將母親罵的狗血淋頭,還變淡的夫妻情分,甚至當年說要休妻。”
當提到“休妻”這個字眼的時候,陸聘婷一向平靜的臉‘色’終於有了一些微弱的變化。
目前董家太太的處境雖然說是有一些淒涼,畢竟卻沒有聽到說外間並沒有絲毫的風言風語傳來,那休妻一事純屬虛構的。這種根本就沒有的事,說出來有什麼意義?不過就是博取同情吧了!想到這兒,陸聘婷的心裏泛出一陣的冷笑。
董小姐不清楚陸聘婷心裏的想法,還以為她終於被自己所打動。很滿意自己造成的這種效果,卻按著這種思路更加賣力的表演著自己哀怨憂愁的演藝路線。
“最後多虧祖父和祖母一力保全,勸說父親,哪怕是不顧及了幾十年的夫妻情分,也應該考慮到我們這些當子‘女’的前程。哥哥們仕途的前程自然不說,便是我也是未出閣的閨‘女’,若是有了一個被休棄了母親,又怎能說的好的婚事。一般好說歹說,才堪堪得以保全母親的名分。但夫妻之間的感情卻是淡了很多,父親再也不進的母親的正院,一個一個的‘侍’妾往屋裏抬,沒了父親的寵愛和支持,母親在府裏自然是舉步維艱。”
配合著說話的效果,兩行清淚從她的眼眶裏無聲的流下來,更添幾分淒楚。
“後來母親的心也死了,幹脆索‘性’就搬到了這座廢棄的佛堂裏,每日裏敲經念佛聊以殘生。”
說到這裏董小姐掏出手帕擦了擦眼角的淚水,剛想‘抽’‘抽’噎噎。卻又想到陸聘婷之前說過討厭自己哭哭啼啼的模樣,又生生的把眼淚止住了。隻是一雙眼睛很幽怨的看著她。
對於董小姐的哭泣和董家太太的遭遇,陸聘婷並不是鐵石心腸,對於如今到董家太太的淒涼晚景還是有一絲的惻隱之心,但是有一句話說的好“做瓜得瓜種豆得豆”當初要做惡如今有了報應也是天經地義。再說了你家庭不和,父母感情疏離,讓我一個做外人的又如何能幫忙?
陸聘婷靜靜地聽完了董小姐的哭訴,麵‘色’卻依舊,看上去頗有一些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態度。
見陸聘婷不理會自己的哭訴,董家小姐心裏氣的翻江倒海,心中暗暗咒罵,自己這般苦苦哀求又告訴她關於母親的悲慘經曆,她居然無動於衷。這個‘女’人不知道是神經大條還是鐵石心腸。
總要想一個辦法打動她,董小姐牙根一咬,最後很幹脆的“撲通”一聲跪倒在陸聘婷的麵前,雙手自己的抓住她的衣擺,聲淚俱下的嚎啕大哭道:“求求你,求求你幫幫我吧,若是能幫我娘親脫離苦海,讓我家有一個像家的樣子,我這輩子就算是當牛做馬也要報答你的大恩大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