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董小姐的這般模樣,恐嚇程度應該是夠了,不能再繼續恐嚇了,再說估計得‘尿’出來,那身處下方的自己不那就倒黴了。
“看在是表親的份上,這次我暫且給你記下,若是還有下次,咱們一並處罰如何?”陸聘婷笑著道,看起來很像是和藹可親的和董小姐打著商量。董小姐趕緊接著點點頭,繼而又慌忙地搖搖頭。可憐的她已經嚇得連話也說不出來了。其實董小姐想表達是“不會再有下次了”。這一次都被嚇得個半死,下一次還不直接死在當場。
陸聘婷很滿意董小姐的這種態度,然後隨手輕輕一扔,董小姐就來了一個屁股著地平沙落雁式。身體上倒是沒有受什麼傷,隻是一身名貴的衣裙滿是泥土,發鬢也散‘亂’了不少,樣子更是慘白一片,‘花’容失‘色’的模樣不用裝,估計也能也能博得人的同情。
陸聘婷也沒去嘲笑她狼狽的樣子,拍拍手,轉過身,不再去理會地上趴著的董小姐,直接揚長而去。
望著她離開的身影,過了好大功夫被嚇得不起輕的董小姐才慢慢地回了神,接著院子裏傳來了一身慘烈的尖叫。“來人啊!救命啊!”
董小姐的聲音裏麵明顯帶著哭音,這一次她可不是在假裝小白‘花’,博同情。卻是真真正正的被嚇哭了。這是什麼樣的人啊?簡直是一個未開化的野蠻人,不應該說是怪力母夜叉。
出了董府的大‘門’,陸聘婷的心情並不好,今天發生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先是被董大人多年前的那番謀算狠狠的驚了吧!接著又看到了董太太的悲慘處境,還有董小姐半是哀求半是威脅的請求。想想,腦袋裏還是有些糊塗。
走出大‘門’後,陸聘婷沒有著急在上馬車,而是獨自一個人拐進了一個小巷子。在小巷子裏來回徘徊了幾步,陸聘婷突然停住了腳步。一個念頭從腦海裏冒了出來。她隻是略微的思索了一下,便下定了決心,於是又轉身折回了董府,這一次陸聘婷進入董府可不是正大光明,而是靠著一處偏僻的圍牆直接翻身越牆而入。
被陸聘婷這麼一番驚嚇,董小姐好久才緩過神來。在丫鬟的攙扶下搖搖晃晃的站起身回到了閨房。躺在軟榻上小稍微小憩了一會兒,才往剛才待過的佛堂方向走去。
“卉娘你這是怎麼啦?”董小姐閨名叫作董卉娘。因此當他剛剛跨進小院的‘門’口,董家太太看到‘女’兒臉‘色’蒼白,雙‘腿’發顫的模樣,便驚呼著,連忙放下手中的經書和木魚,趕緊迎了上來。
此時的董卉娘一改之前嬌柔羞澀的小姐模樣,有一些不耐煩的甩開了董夫人伸過來準備攙扶自己的手。臉上閃過不耐煩的神‘色’,抱怨道:“別問了,還不是因為你!”
對於‘女’兒的這種態度,董夫人並沒有感到不適,仿佛已經是習以為常,隻是有些驚訝的問道“因為我?可是今日為娘並沒有出這個院子”
董家太太天生長著一張圓臉,五官平凡,也許是因為常年念佛,眼裏全是慈祥的眸光,她看著‘女’兒語氣溫柔的問道。“是不是老爺訓斥你了,他是你的父親說什麼總是為了你好?
畢竟是自己的親生‘女’兒,董夫人並沒有因為董卉娘剛才的拒絕而感到難過。依舊親熱的拉著她的手,柔柔的勸慰道。
“不是這樣爹爹很疼我的,怎麼會訓斥我?雖然你我是母‘女’倆,但我倆的‘性’子卻完全不同,你以為我像你一般不識時務,放著好好的當家太太不當,卻去惹爹爹生氣,憋屈在這麼一個破院子裏。”
她很不耐煩的揮了揮手,“好了,你別問了!”之前董卉娘曾被陸聘婷教訓過,所以此刻心情很不好。她抵不過陸聘婷的身手,於是便朝自己的母親撒了氣。
受到‘女’兒的斥責,董夫人也不說開口好好訓訓這一個不知禮數的‘女’兒,反而低下頭,一副呆笨無措的樣子。
見董夫人這般,董卉娘心裏更是氣惱,“娘您好歹也是董家的當家太太,一副唯唯諾諾的樣子成什麼樣?”
董夫人的脾氣非常的好,她依舊低著頭,附和道:“娘是懦弱了一些,還好你的‘性’子隨老爺不像我。”
董卉娘撇了撇嘴道:“那是自然!”
母‘女’兩個是話不投機半句多,董卉娘見董夫人又重新坐落在蒲團上,還隨手拿起木魚有節奏的敲起來。心裏就來氣一把奪下董夫人手裏的木魚,憤憤道:“悄悄整天就知道‘亂’敲,誰讓你敲?你是董家的太太又不是出家的‘女’尼。”
麵對‘女’兒的無理取鬧董夫人始終麵‘色’平靜,默默的從董卉娘手裏重新拿回木魚,長長的歎息一口氣道:“娘這麼做也是為了贖罪,當年姑‘奶’‘奶’過世的時候,峰兒也剛回定遠侯府沒多久,又值母親剛喪,正需要人依靠的時候。我卻帶人上‘門’討要嫁妝,做下如此卑劣的行徑。如今想起來依舊覺得心裏很愧疚。這些年在佛前念經倒也好受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