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方子川已經把老宅簡單收拾了一下。老閆和趙明一起又繼續修整一番,購置了必要的家具和生活用品。
“張媽,我和方子川現在北裏呢!”
“哎呀怎麼又跑北裏去了?事情還沒忙完嗎?小川這次出去時間太久了,之前從來沒有過。”張媽疑惑地說。
“嗯,這次有點特殊。我跟他在一起呢,放心吧!我們剛把這邊的老宅收拾一下,方子川想讓你們倆也都過來住幾天,玩一玩。他說想讓你看看他小時候生活的地方。”顧曼妮對著電話,努力微笑著說。
“好,反正我現在也沒什麼事,正好出去旅旅遊。”張媽一口答應。
“這樣,我倆忙著走不開。我們的朋友淩筱和老閆會過去接你們,你們就在家等著就行了。”
放下電話,顧曼妮臉上的笑容消失了。把兩位老人騙過來了,然後呢?她很擔心方母剛剛恢複一點的精神再受打擊,她還能承受的住嗎?
不管怎樣,她們都是一家人。顧曼妮想,無論如何,我們都會度過這個坎兒!方子川,你給我力量!
顧曼妮輕輕撫摸著腹部,那裏有個小生命正在沉睡。顧曼妮低下頭,輕輕地對他說:“小家夥,你就是我的力量!”
第二天,顧曼妮給方子川擦拭身子。她收到淩筱的信息:妮子,我已經給老人說了。她們都很堅強,不要擔心。
顧曼妮鬆了口氣,她隨即又心疼起老人來。顧曼妮剛要坐下,肚子裏的小家夥突然伸腿蹬了一下。顧曼妮雙手攏在小腹上:“方子承——先叫你承承吧——你等不及要看看爸爸嗎?”
顧曼妮看著病床上的方子川,心裏溫暖了些。
張媽和方母終於來了,她們坐在方子川的兩側,默默地哭泣。好在顧曼妮身體裏的小承承,又帶給了她們希望。
淩筱和老閆輪流在北裏照顧,趙明也時常過來探望。不知不覺,一個秋季一個冬季就悄悄地溜走了。北裏四季如春,環境宜人,顧曼妮也習慣了這裏的生活。
方馳被判了無期徒刑。當年霸占的大哥的房產也悉數歸還了方母,趙明和老閆主張的經濟賠償也已到位。
高誌遠賣了房子,老閆替方子川補齊了治療費。高誌遠妻子也在康複中。
顧曼妮肚子越來越大,淩筱也早就搬過來照顧她。張媽和方母輪流守候方子川和顧曼妮,兩位老人一邊憂心著,一邊希冀著。
春暖花開的時日。產房裏傳來響亮的啼哭聲,屋外的眾人期待地看著大門。顧曼妮和孩子被推了出來,護士摘下口罩,展顏笑說:“母子平安!”小承承躺在媽媽身邊,繈褓裏的哭泣宣示著一個新生命的驕傲。
顧曼妮被緩緩地推進特護病房,那裏,方子川還在安睡。顧曼妮輕輕地把承承放在方子川身旁。承承的小手觸碰到方子川的手指,他停止了哭泣。
承承緊緊握住方子川的大拇指,一動不動。大家屏氣凝神,看著這神奇的一幕。
似有所感,方子川睜開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