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給他單獨安排個睡覺的地方,把他鎖上,逃不了的。其他的事,你看著辦吧。”
“好咧!”管事的答應道。
秦絡被帶到采石場另一邊,和奴隸們分隔開來,獨自一人幹活。管事的怕他逃跑,並沒有取下他的鐐銬,這令秦絡幹起活來備受折磨,石頭的重量加上鐐銬的重量,令他寸步難行。
中午,奴隸們都去山洞休息。可管事的將秦絡栓在木樁子上,給了小半個餅當作午飯。他頂著熾熱的陽光,曬得汗流浹背,腦子也烤得昏昏沉沉的了。
秦絡捧著饢餅,舔舔幹裂的嘴唇,隻覺得嘴裏發黏糊,五髒六腑都像是快要燒起來了。他又渴又熱,也想像那些奴隸們一樣去陰涼處吃飯。秦絡現在簡直恨死拓跋冽提的一堆,莫名其妙的變態要求了。
下午時,秦絡咬著牙一步步搬運大石塊,奈何他四肢乏力,頭暈眼花,踉蹌著搬運石塊。然而沒走幾步,腿一軟“噗通”的一聲就跌倒在地了。他本是文人,而且渾身是傷,中午又沒有充足的休息,自然挨不到下午了。管事的見狀惡狠狠的跑過來訓斥,手中的鞭子如同雨點落在秦絡背後。可他再也使不出半分力氣了,頭暈耳鳴,對管事喝罵的內容一句也沒聽清,頭一歪就昏過去了。
“喂!起來!”管事的不甘心的再次揮舞鞭子,可秦絡依舊一動不動。他想起三王子的交代,這個人還不能給弄死了,隻好讓人把他抬到陰涼處,放在一旁避暑。
“真沒用。”管事的心想,秦絡這樣子,肯定幹不了重活,三王子真是放了個大爺過來,這都是什麼事啊。
晚飯時分,秦絡才悠悠醒來。奴隸們都幹完活回山洞了,秦絡一個人在外麵,肚子咕咕叫。管事的吩咐他起來,看了看四周,鬱悶道:“這裏沒有單獨的地方給你睡覺,你和我走吧。”
管事的提溜著鏈子,牽著秦絡走了十幾裏路,來到隔壁牧場。他看了看馬廄裏沒有人,便將秦絡栓在這裏,“喏,這是饢餅,吃吧。明天早上我再來接你。”說罷又搖搖頭,悲催道,“哎,還要接送,真是麻煩。”
自從仆蘭諾見過大王子後,拓跋冿終於不再喝酒,也振作起來了。他將伴當們都叫進帳篷裏議事。伴當們十分感激仆蘭氏,這段時間一來,頭一次看到如此清醒的大王子。然而隨後大王子說的話,卻讓他們嚇掉半條命。
“你們從小就做我的伴當,跟了我很久了。我王妃被搶,汗位也即將被黑岩的搶了去。我們在沙場上立下那麼多戰功,可還是敵不過一個毛頭小子。這憑什麼,我不甘心。草原上都是靠武力說話,拓跋冽靠他母親算什麼,我不服!”
“我們也不服。”伴當們集體表態,他們也是跟著大王子征戰沙場的,自然不願意讓拓跋冽當可汗。
“既然父汗他不想給我汗位,那我們就自己奪!”拓跋冿一個個望向自己的伴當,鄭重道,“你們是我的左膀右臂,是我最親近的人。你們是否願意,助我一臂之力。”
“當然!”一個伴當立刻回道,“大王子,您吩咐,要讓我們做什麼?”
“謀反!”拓跋冿鏗鏘有力的說道,“奪下金宮,殺了摩藏可敦和拓跋冽,你們敢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