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誠心相邀,我除去他奴籍,這樣也不行嗎?”
“我覺得秦絡不是貪圖榮華富貴的人。”吉米否定道,“一般的威逼利誘,對他不起作用。”
“所以呢?”拓跋冽生氣道,“你說了半天,還是什麼用都沒有嘛。”
“所以啊,我勸你還是放棄吧。”吉米直言不諱的說道,“還是想想怎麼和阿勒木他們取得聯係,這才靠譜。”
“哼!”拓跋冽越想越生氣,反而更加不願意放棄了,“我就不信,秦絡他真的軟硬不吃,我就要收服他,你不要勸我。”
吉米無奈的聳聳肩,她這個主子的性子啊,真是太倔了。
晚飯的時候,摩藏可敦突然派女奴來,請可汗去她宮中用餐。拓跋冽驚疑不定的看了眼吉米,心道母親幾天都沒有見自己,突然相邀,不會是發現他們逃出去了吧。
可拓跋冽又不能抗拒母親的命令,隻得惴惴不安的跟在女奴後麵,心裏想著待會該如何應對。
然而等到到了席間,發現不僅是母親,旁邊還坐著摩藏大汗王,以及仆蘭側妃。
“阿冽來了。”摩藏可敦儀態萬千的笑道,“來,快坐母親這裏。”
仆蘭諾見可汗來了,微微起身,可她還未行禮呢,摩藏可敦就拉著她,笑道:“這是家宴,大家就不要客氣了。”
仆蘭諾聞言便聽話的坐下了,反觀摩藏大汗王,更是毫不客氣的坐在上位,高傲的看了眼自家外甥。
論輩分,拓跋冽是在場諸位中最小的。可是論官位,他是至高無上的可汗。然而剛剛摩藏可敦說了一句“家宴”,拓跋冽便無法再擺什麼可汗的架子了。
拓跋冽無精打采的走到母親旁邊坐下,在他之下,坐的是仆蘭諾。他不清楚仆蘭諾為什麼還不搬出金宮,反而會來此參加什麼“家宴”?
雖說仆蘭諾嫁入了拓跋家,但母親什麼時候,將拓跋冿的妻子當作自家人了?
“此次平叛勝利,全靠大哥和仆蘭側妃的英勇機智。”摩藏可敦端起酒杯,拉了拉拓跋冽,“還不快給大家敬一杯?”
拓跋冽一副吃了屎的模樣,但母親說的確是事實。要不是黑岩軍和仆蘭諾,估計現在就是大王子的天下了。
拓跋冽不情不願的站起來,隨意端起酒杯,什麼也沒說,仰頭喝了一大口。
摩藏可敦看著兒子這般無禮,心下生氣,卻又害怕惹怒了大哥。可摩藏達格並沒有生氣,而是如主人般招呼道:“阿冽,酒別喝的太快,吃菜吧。”
仆蘭側妃饒有興致的看著眼前這一幕,冷冷一笑,一副事不關己的態度。
“這次找你來,不僅是為了感謝你大舅,還有一件事,要和你商量。”摩藏可敦終於說到了正題上,“你即將到十五歲了,該議親了。”
拓跋冽心裏“咯噔”一下,他感覺事情似乎不太對勁,急忙道:“父親已經和我說過,要我娶葉勒依為妻。”
“葉勒依有什麼好,那個野孩子像男人一樣,居然還去賽馬。”摩藏可敦不屑道,“我和你舅舅,為你選了個更好的妻子——仆蘭諾。”
拓跋冽不可置信的看著母親,又看看一旁無動於衷的仆蘭諾,激動道:“你說什麼?不可以。”
摩藏可敦說道:“老可汗死了,兒子可以繼承父親的土地和女人,這是我們項羌的老傳統了。仆蘭諾如草原上晚霞一般美麗,如月亮一般皎潔。這樣的女人,還配不上你,做不了你的可敦嗎?”
“而且,仆蘭氏還是你們青雲的恩人。”此刻,摩藏大汗王終於也開口發話了,“她阻止了拓跋冿的叛亂,是項羌的女英雄,難道還有人能比仆蘭氏,更符合項羌可敦的身份嗎?”
“不,我喜歡的是葉勒依,我不會娶其他女子的。”拓跋冽倔強道。
“你喜歡?”摩藏可敦冷笑了一聲,“就算你喜歡,也沒有用。不信你去赤水部,向葉勒紮隆提親,看他現在願不願意把自己的女兒嫁給你。”
拓跋冽一下子啞口無言了。看來所有人都知道,自己這個可汗有名無實。他不過是黑岩摩藏氏的傀儡,恐怕以葉勒大汗王的謹慎小心,必不會在這種敏感時刻,趟這趟渾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