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後。
夕陽西下,浩瀚無邊的草原,沐浴在落日餘輝的霞光中。秦絡坐在高高的山坡上,麵向南方,偶爾喝一口酒囊中的馬奶酒。遠處延綿起伏的山脈,仿佛籠罩在金色的輕紗中,若隱若現。草原上的草綠了又黃,黃了又綠……不知不覺間,他已在項羌度過了三個春秋。
三年,不短也不長。可汗拓跋冽已經長成了一個小夥子,越發強壯威猛,添了幾分威儀。
秦絡一直作為奴隸,在拓跋冽手下效勞。他不僅教拓跋冽對抗黑岩部的計謀,還讓他學習了中原的文化。拓跋冽一直是個認真的學生,他韜光養晦,每日跑馬打獵,不問朝政,讓摩藏可敦慢慢放鬆了警惕。但私下裏,還是密切的和大國師等人聯係,秘密練兵,準備隨時反抗黑岩部。
此時,拓拔冽正帶著他的伴當,還有葉勒康爾和拓拔淩,在平原上跑馬射獵。眼見天色漸晚,拓跋冽他們終於收手,滿載而歸。他們提著獵物,準備搭個架子燒烤。拓跋冽見秦絡獨自一人喝著悶酒,便招呼他道:“秦絡,過來一起吃。”
“好。”秦絡看沒什麼外人,便同意了。
一群小夥子圍在烤架周圍,一邊烤肉,一邊喝酒談天。阿勒木見葉勒康爾一直低著頭,專心致誌的啃羊腿,也不說話聊天,於是想逗逗他,問道:“葉勒少主,有一對雙胞胎姐姐是怎樣的感覺?你會不會分不清她們?”
葉勒康爾用看白癡的眼神,白了他一眼,“那怎麼可能。雖然我大姐二姐長的一樣,但她倆穿著打扮和行為舉止,差別還是挺大的。”
“來來來,具體說說。”阿勒木好奇道。
葉勒康爾一邊回憶,一邊向眾人細細道來,“大姐溫文爾雅,喜歡繡花、織布。二姐卻好動,整天和部落裏的男孩子出去圍獵,舞九節鞭,還喜歡去爬聖蘭山。大姐喜歡穿漂亮的裙子、帶銀飾,二姐要騎馬,不穿裙裝,也不帶任何首飾。”
“那要是她們穿一模一樣的衣服,站著不動,也不說話,你能區分得清嗎?”拓跋冽也很好奇,問道。
“這個……恐怕……分不清。”葉勒康爾撓撓頭,“不過沒關係,我就叫姐姐就行了。反正大姐二姐,都是姐姐嘛。”
阿勒木哈哈大笑,“她聽你叫她姐姐,就知道你分不清了。”
葉勒康爾早就和可汗身邊的伴當混熟了,不服氣的瞪他,“可惜你們的設想完全沒有可能,因為我就從來沒見過二姐穿裙裝的。”
“難道你二姐從來沒有穿過裙子嗎?”拓跋冽表示不信。
“真沒有,騎馬穿裙子不方便。”葉勒康爾正說著,突然他腦子裏靈光一閃,想起來什麼,又道,“不過說起來,二姐好像真穿過一次……”
沒想到葉勒依真的穿過漂亮裙子,所有人都圍了過來,準備洗耳恭聽。葉勒康爾也不再賣關子了,他回憶道:“那是四年前吧,大姐還沒和可汗定親時,赤水部很多人都喜歡她,追求她……”
時光退回到四年前,雖然葉勒傾那時還是個十三歲的小姑娘,但在同齡女子中,依稀有了美人的氣質,亭亭玉立,婉轉動人。
赤水部的很多青年才俊,天天給葉勒傾送花,逗她開心。葉勒傾卻並沒有看上他們其中的任何人,都委婉的拒絕了。唯有赤水部利塞將軍的兒子,鍥而不舍的追求,天天跟著葉勒傾身後唱情歌,怎麼也甩不掉。甚至有一天,他還在葉勒傾帳篷外徹夜等候,要向她表白。
葉勒傾被弄得哭笑不得,隻得向妹妹求助,“怎麼辦,他就在外麵,我都無法出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