仆蘭諾狼狽的被阿布泰拖著,扔到了馬廄中。她的大腿上插著箭矢,右手手腕流血不止,手筋都快被吉米給咬斷了。仆蘭諾疼的直哆嗦,再也沒有任何的能力反抗了。
拓跋冽撿起地上仆蘭諾落下的匕首,遞給秦絡,讓他防身。而後兩人一起來到了破馬廄裏。
拓跋冽審視著仆蘭諾,問道:“你怎麼從這裏出來了?”
拓跋冽沒有明說,仆蘭諾也知道,他想問自己為何知道這條密道。仆蘭諾冷笑了一聲,傲然道:“這金宮是我們仆蘭家幾百年前建造的,我會不知道我們家中的密道?”
拓跋冽聞言,氣就不打一處來,他冷嘲熱諷道:“嗬,你們仆蘭氏早已不是金宮的主人了,金陽早就亡了,你們家族早已淪為奴隸,還想占據金宮?”
“可汗。”秦絡眼瞅著這對夫妻就要對罵起來了,急忙勸阻道,“現在不是意氣之爭的時候,我們還是先問清楚泄密的事情吧。”
“對,是我泄的密。”仆蘭諾坦然承認了,“我給摩藏可敦說,你兒子要殺你弟弟,你讓摩藏達西早做準備吧。”
“你……”拓跋冽抬起手指著仆蘭諾,氣得嘴唇直哆嗦,卻說不出一句話。
仆蘭諾就是喜歡看拓跋冽氣急敗壞的樣子,她麵帶微笑繼續說道:“摩藏可敦聽後,就安排了一出誘敵深入,火燒連營的好戲。準備將你和你的青雲鐵衛,活活燒死。”
拓跋冽聞言,戟指怒道,“胡說八道!”
“你的母親沒有你想象中那麼愛你。”仆蘭諾笑道,“你還不知道吧,其實老可汗,不是被拓跋冿殺害的。老可汗的武功,你也是見識過的。他本來是可以拿起刀劍,和拓拔冿大幹一架,誰輸誰贏還不一定呢。隻是摩藏可敦為了以防萬一,讓我給老可汗的酒裏下了藥,他一喝下去就渾身無力,昏昏欲睡了。”
“還有拓跋冿,他本來沒有想要弑父的,也是你的母親,讓我去找拓跋冿,鼓動他謀反。”仆蘭諾如同竹筒倒豆子一樣,將所有事情都交代的一幹二淨。
果然是母親。拓跋冽閉上眼,想要捂住耳朵,不要聽仆蘭諾說的話。可是仆蘭諾的話依舊源源不斷的傳入他的耳中。隻聽她又說道:“你的母親不僅殺了老可汗,她還要殺了你,反正她從來沒有愛過你。讓你當可汗,不過是為了更好的控製青雲。她一直在利用你,你不過是她手中傀儡。”
“夠了,不要再說了。”拓跋冽捂住耳朵,怒吼道。
“你心裏很清楚,我說的都是真相。她甚至在你身邊安插間者,讓我監視你的一舉一動。”仆蘭諾說道,“黑岩部很快就會收到消息,你們腹背受敵,遲早戰敗。可汗,投降吧。”
“我不會投降的。”拓跋冽睜開眼睛,怒視仆蘭諾。
“這可不由你說了算。”仆蘭諾冷冰冰的說道。
“為什麼?”拓跋冽問她,“為什麼要泄密?”
“為什麼?”仆蘭諾冷笑了一聲,“你們的祖輩是怎麼占據這丹陽城,怎麼奪取這汗位的,你知道嗎?他將我的祖先吊起來毒打,奸殺我們金陽的女子,奴役我們金陽的子民,這些你知道嗎?汗位之下累累白骨,全都是我們金陽人的鮮血和屍骨……可惜這些,你都不知道。我們金陽的子子孫孫,不願被你們世代奴役,我心中的仇恨像野草一樣瘋長,我要向你們拓跋家複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