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丹陽城的戒嚴,絲毫沒有影響葉勒依和秦絡每日見麵。他們依舊習武練劍,好不悠閑。
葉勒依自從發現密道後,又恢複了男子裝束。這讓遠遠跟著秦絡身後的人,感到了一絲詭異。因為葉勒依經常換裝束,時而打扮成一個商人,時而變身為一名俠客,時而又是滿臉絡腮胡的大叔……
秦絡每次看到葉勒依的奇怪的妝容,總是讓他大吃一驚,必須強忍笑意。秦絡心道葉勒二小姐的易容技術,估計連葉勒大汗王,都認不出來了吧。
葉勒依自然也是察覺有人在跟蹤秦絡,甚至最近又開始在跟蹤自己。還好她反應靈敏,馬術也很高超,跟蹤葉勒依的人,根本就追不上她,何談去查此人是誰呢。
遠在武平關的二王子聽到手下彙報的消息,氣不打一處來。手下的人說,秦絡每天都會去見人,見的還不是同一個人。而且,也查不到秦絡見的人到底是誰。
“我要你們何用!”拓跋淩徹底怒了,查來查去,結果什麼都沒有查出來。更別提什麼找到馮汝炳,人贓並獲之類的好事了。
拓跋淩對屬下吼道:“繼續盯,繼續查,我就不信,他們沒有破綻。”
“屬下明白。”那個人擦擦冷汗,趕緊退了出去。
拓跋冽在武平關停留了幾天,在當地掠奪糧食財物,補充軍隊的糧草。等隊伍休整完畢後,拓跋冽繼續向前出發,目標:墉州!
墉州城的守將,早已做好迎敵的準備。拓跋冽奪取武平關後,傻子都猜得出來,下一步肯定是墉州。於是,墉州的官員將百姓疏散,並聚集兵馬,加強城防。但做完這一切後,墉州守將覺得還是不夠,遠遠不夠。想想連堅固的武平關,拓跋冽都給踏平了,小小墉州城,真的能抵擋得住項羌二十萬鐵騎嗎?
墉州州府官員和守城將領,心中忐忑不安。他們憂心忡忡的等待著,戰爭的到來!
拓跋冽在中原,如入無人之境一般,帶著二十萬人馬直下墉州。一路上,周邊的縣城都關上城門,根本不敢迎敵,阻攔拓跋冽的去路。待到了墉州城城下,拓跋冽懶洋洋的打量著眼前這座古老而斑駁城池,心中十分不屑。
城牆過於低矮破舊,和丹陽城沒什麼兩樣。拓跋冽堅信,自己的軍隊能夠攻破武平關,還有什麼不可攻破的。
“殺!”拓跋冽舉起彎刀,不再廢話,直接開戰。
墉州的失陷,是在所有人意料之中的。當柳長風告訴他這個噩耗時,秦絡沒有一絲的驚詫。楚國名將凋零,士兵士氣不足,能守住城池,才是異想天開呢。
柳長風傳達著鐵匠孫的話,對秦絡道:“孫大叔說,我們得盡快把馮將軍送回去。戰事艱難,沒有馮將軍可不行啊。”
可秦絡聽後,隻說了一句話,“丹陽城還在戒嚴。”
“你掌控著丹陽城的內政,你可以取消戒嚴的。”柳長風急切的說道,“秦絡,趕快停止搜查,我們把馮將軍送出去吧。”
“你想的太簡單了,丹陽城名義上是我在主政,但是拓跋氏的那些老臣,還有族長拓跋晟,他們都會盯著我的一舉一動。沒有他們同意,我不可能取消戒嚴的。”
柳長風不懂這些政治上的事,他一介武夫,心思單純。當年在鐵匠孫麾下當間者,也不過是跑跑腿,施展輕功,偷竊信件之類的活兒。現在秦絡給他說這些,他完全不能理解,為什麼秦絡主政,還有那麼多的牽絆。
更何況,秦絡還沒有告訴柳長風,暗地裏或許還有二王子的人,在監視自己。所以,現在送走馮將軍,是不智之舉。
所有人都在看秦絡,等他出錯。越是在這樣的關鍵時候,秦絡越要沉得住氣,萬萬不可輕舉妄動。
可是柳長風不理解,他指責道:“你是不是怕暴露自己,才這樣瞻前顧後?馮將軍對於楚國,是多麼重要。此等關乎國家興亡之際,你怎可隻顧自己的安危?”
“你錯了,我不是隻顧自己,我是為了馮將軍的安全。”秦絡沒有絲毫被指責的怒氣,反而心平氣和的對柳長風道,“你知不知道,敵人現在就在暗中,等著我們出手。一旦現在讓馮將軍現身,等待將軍的,就是刀光劍影。”
“可是……中原……”柳長風記得不知道該說什麼,中原為難,難道他們隻能眼睜睜看著,束手無策嗎?
“拓跋冽急著攻城略地,就是在逼迫我們,讓我們陣腳大亂。”秦絡安撫道,“你放心,我會想個法子,盡快讓馮將軍回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