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東華庭的李斯,頭腦異常的清醒和理智。
50多名精心挑選的稷宮武士,正站立在他麵前---------------
李斯神色嚴肅地說:
如不出所料,敵人一定在等著我們。但這些,不是你們需要考慮的事情---
汝等都要便衣素服,裝扮成各色人等,接近目標,聽候號令。
目標確定後,你們5人一組,三人持弩速射,兩人上前斬首,行動要快速!一旦號令發出,入得門去,無論麵前是男女、孩童,都不要手軟----不要俘虜,格殺勿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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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王去往雍城拜祭先祖,隨行人員名單裏麵,赫然有李斯的名字。而此時,李斯早已踏上了去往衛國的路途。
稷宮戰士和李斯等行動指揮官員,分成10幾個小組,出函穀關,經由10條不同的道路,經趙國、魏國、韓國,輾轉撲向衛國都城帝丘!
與此同時,一隻人數眾多的秦國使團也動身去往衛國,他們給衛候帶去了豐厚的禮品和秦王的親筆書信。那書信中寫著:今年,是衛國與秦國結盟友好五周年,秦國將派出使團與衛國聯歡、祝賀這一節日。-----書信中婉轉提到:秦國捕獲了不少間諜,許多是在衛國活動的六國間諜組織派來的,秦王很是憂慮。希望衛國方麵能妥善解決,這一困擾兩國關係的問題,以維護好團結穩定、睦鄰友好的大局。
這些,都是李斯施展的疑兵、惑敵的詭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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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前,李斯與鄭國棋盤(圍棋)對弈。
李斯:鄭國,你再考慮考慮,還有什麼一時想不起來的?
鄭國凝視著棋盤上,黑白兩色的棋子,撫摸著麵頰追憶。
鄭國:大人,秦國鬧這麼大動靜,想必帝丘方麵已經獲知而采取措施轉移。----我想起來了,衛國都尉姬扈應當是知情人,他總是派遣一名女子,在集市上與聯盟方麵聯絡。通過這條線索,大概能有所突破------
李斯:怎麼聯絡呢?
鄭國:聽人說是用暗語----別的,我就實在不曉得了----
李斯:那個女子是姬扈府上的人嗎?
鄭國:這個可說不好---單線還是複線聯係,就不一定了---
李斯皺皺眉:看來,事情有些不好辦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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稷宮一幹官員在東華庭商議。
李斯:如何確定敵人在衛國的駐地,是當前首要的任務。據我們先期派往衛國的人員探知,我們目前所掌握的線索,全部被切斷了,其聯絡人員也已經被轉移。
鄭國提供的線索並不是什麼新線索,姬扈這個人物與敵特必有牽連。但在這個時候,恐怕也會暫時中斷聯絡-----
敵特組織與關東六國都存在某種聯係,但又相對獨立,有時候受雇刺探消息,有時候接受指令,從事破壞活動。要找到他們的首腦機關,我們就要先想想---他們在幹什麼?
這夥兒敵特目前遭遇重創,但絕不會是全部。他們所焦慮的,一定是想知道還有多少力量保存了下來,是什麼狀況?
這個時候,敵人未必敢派人來直接聯絡,那麼,他們就一定會使用信鴿來傳遞指令。
如此一來,就該動用我們那張底牌了-----秦重,徐家酒館的情況怎樣?
秦重:大人,那徐家酒館我們一直在密切監視,但十分小心謹慎,沒有驚動他。其後麵有個院落,院中喂養了幾十隻鴿子。大致每隔一段時間,就有人上門來,找他交換鴿子,送來一批,換走一批,想必是互相通信用的。這酒館老板徐子安,是衛國來秦經商人員,明裏還經營著一間書信局,替在秦國的衛國、楚國客商傳遞家信。一般是通過信鴿,將書信送往衛國中轉,再送往楚地。
現在,那店鋪老板徐子安,大門不出半步,酒館的事情都是支派小廝,去外麵采辦,估計也成驚弓之鳥、不敢輕舉妄動了。上門交換鴿子的,也很久沒上門了----
李斯:這些飛鴿信局,明裏傳遞民間家書,暗地裏被敵特使用。此事之後,定要嚴加取締!------梠守之,跟蹤換鴿人的情況如何?
梠守之:偶爾設卡盤查,並沒有發現其攜帶密件。一路跟蹤其去衛國的人員,探知此人也是個雇工,是衛國經營飛鴿信局的老板派來的,換取的鴿子也是交給信局。
李斯:這徐子安是不是奸匪,還是個疑問,繼續盯下去吧,事急又等不得---幹脆,你等過來----如此-----如此----
眾人相視而笑。
當天午後,一名醉醺醺的大漢來到了徐子安的酒館。
客人們還未散盡,這名大漢搖搖晃晃,走到酒館廳堂,找個空座,一屁股坐下來。
堂倌急忙上前:客官,您這是在哪裏吃酒了啊?---
大漢抬起通紅的臉、揚起酒糟鼻子,咕噥著說:前麵----就前麵那家館子---說好了一醉方休,酒不管夠,喝著不痛快----老子自己找地方----喝個夠!